餘音未了,玄樂雙手虛壓琴鉉,抬起頭來笑對著還在品酒皺眉的南宮傲。“傲,你還想要聽曲子嗎?”
“你隨意吧。”南宮傲眉間的憂慮還是沒有解開,可是玄樂對此卻視而不見。琴聲再起
“歸來池苑皆依舊,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
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西宮南內多秋草,落葉滿階紅不掃。
梨園子弟白髮新,椒房阿監青娥老。夕殿螢飛思悄然,孤燈挑盡未成眠。
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
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
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奇怪了,但是,有想不出是那裡有異樣,這一天不知道為什麼,腦子總是不能思考到自己想要轉到的地方。就好像,有什麼將那些問題擋在了腦海的另一端一般。無論是什麼問題,總是不能從開始就弄清楚,過了一會之後就忘的乾淨。該不會又是中了什麼奇怪的藥物或者法陣吧?既然讓他見到玄樂,就不該在為難他了阿。不過,根據他這幾天來的觀察,答案還真的不一定阿。
還有玄樂,記憶中的玄樂十分害羞而且感情內斂,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任何一句諸如喜歡類似的話語,可是今天的玄樂太過坦白,每一首曲子裡都是情詞,每一個眼神之中都帶著愛意。本來他應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麼他會那麼不安呢?一波接一波的煩悶湧至,甚至比起玄樂在南宮府失蹤的那一次還要強烈。為什麼?
“傲。”回過神來,玄樂不知何時既然靠近了身邊。“怎麼了,你不高興?”
“不是。”南宮傲摟住了玄樂的身子,把他的頭壓在自己的胸口。再抱緊點,再抱緊一點,可是為什麼明明就在懷裡,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傲……”玄樂從胸前發出一聲呼喚。
“唔?”南宮傲低下頭。
一片溫熱……
腦子,更加模糊了……玄樂,在幹什麼!“你這是在玩火。”南宮傲艱難的拉開了一些距離,呼吸已然急促不律。“不要再這樣了,我會控制不住的。”他的聲音中已經摻雜上了呻吟。
“你想要嗎?”玄樂雙手糾著南宮傲的衣服,臉色緋紅。
“為什麼?”
“想要嗎?”沒有回答南宮傲的問題,玄樂自顧自的拉開了南宮傲的衣服,生澀的挑逗讓南宮傲的身體不自覺的想起了一個月前的那一次也是唯獨的一次情事,不能自已。
“樂,你知不知道這樣的後果?”
“傲……”沒有回應南宮傲的問題,他只是喃喃的叫著南宮傲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傲……〃
他不知道,這已是最後一次。現在的自己,已是殘灰冷盡前最後的回光。
拋開了一切的極盡溫存,不過是因為滿心無望,不過因為,沒有明天。
夕陽沒落前最美,餘灰冷盡前最亮。所以自己現在還有著些許的力量,用自己最後的生命換來的回憶。
“玄樂……你不能這樣……”南宮傲推卻著,卻沒有絲毫力氣。
炙熱的吻,呻吟般的喘息,南宮傲將手放到了玄樂的腦後,由被動成為了主動。
“玄樂……”不安的預感實現了。和那一次一模一樣。青白的唇,冰冷的體溫。呼吸更是一點都沒有。
只能抱著他,南宮傲沒有任何別的反映。
“時間,到了阿……”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門口(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藥性逐漸消去,南宮傲的思考能力又回到了從前。“你知道的對吧?”明明知道這個結果,卻沒有阻止他。為什麼?
“因為這個是小師弟的意思。”只因為是他自己的意願,所以他們沒有阻止的理由。
千機丹,是醫者通常給與那些長期重病,而且絕沒有治癒希望的病人最後的醫仁。他可以讓癱者以行,愚者開智,傷者重立,即死者回生。不過,如同大多數的同類藥物一樣,千機丹的後效力就是抽取用藥者的生命力,千機者,集千日之機發於一役。先生後死。
怕南宮傲看出異樣,玄樂還特地求了一些可以令人思考意識模糊的薰香。由藻在確定南宮傲可以過關的前一刻送了過來。連同千機丹一起。
玄樂阿,你是如此虔誠的祈求著別人的幸福,可是你自己呢?這難道就是你最後的希望嗎?你明明知道的,我有辦法救你,雖然這個辦法會傷害到別人,讓我們的手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