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空言承受身後無情的貫穿時,屈辱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自己不過是個洩慾的玩具的痛感時時啃齧心扉。但隨後少爺的一點點溫柔就把那些感受淹沒了。
似乎所有事情在一個時候發生,笠陽郡的太守武效雲反了。笠陽郡地處邊疆,與晉國接壤。武效雲既然謀反,大概與晉國也脫不了關係。端親王的世子在晉國為質,端王爺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在殿上多有懇求聖上,以期保全之意。偏偏那武效雲又算是蕭家的家臣,此時反了,蕭家也脫不了關係。
聖上下旨要文王解決此事,但蕭術其已經奄奄一息,哪能帶兵打仗,奔赴前線。莫說他現下病著,便是他沒什麼事,他也不是武將,在朝堂之上耍耍手段,玩弄權謀倒還熟練些。其中刁難之意明顯。
這倒也沒什麼可奇怪的。蕭家自祖上蕭徹起便握著瀾國一半的軍權。蕭家的王爺除了蕭術其自幼體弱之外,個個都是能文能武。上馬能平離亂,下馬能治天下。瀾國現今的皇帝即位不久,根基未穩,對其十分忌憚。見如今蕭術其重病在身,蕭家的家臣又出了這樣的亂子。便也想趁機打擊蕭家的勢力,若能收回軍權自然是好,若不能,多半也能挫其銳氣。即便將來蕭術其死了,蕭夢遠即位,也能記著點今日的教訓。
皇上本來是打算的極好的,但蕭家並沒打算按照他戲本往下演。文王病中寫了摺子給皇帝,說是自己病重,未能為皇帝盡忠,但可以親弟代替,前往邊疆平亂。皇帝也不好反駁,也是看蕭夢遠才十九歲,蕭夢遠一向低調,從不與京中那一大幫“名門之後”往來,也沒什麼名氣,頗有些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味道。皇上有輕視之意,便準了蕭文王的摺子。下旨封蕭夢遠為寧遠將軍,奉旨提調笠陽一切軍政要務,又撥了三萬人馬給這個新晉的寧遠將軍。
蕭夢遠在府裡接了新下來的旨意,心下暗暗冷笑,自己正一腔邪火無處發作,倒有人送上來呢。
許空言有些擔心,待蕭夢遠打賞送走了傳令的太監後,問道:“少爺,此去會不會有危險?笠陽地處邊疆,本就把城牆修得鐵鑄一般,哪裡是調個幾萬人就能隨隨便便攻下來的。”
“危險?哼,若是要說危險,呆在這京城也不見得就不危險了。現下四海清明,皇上剛登基也沒什麼大錯處,就算真有想當皇帝的人,也不會挑這麼個時候下手。那個武效雲以前來府裡請過安,看起來也不是個庸才,要不然也不能一聲不吭就帶著笠陽反了。反正天下是無望的,一個小小的笠陽再怎麼城堅兵利在太平年月也翻不出天去。多半是有什麼隱情吧。”
蕭夢遠用淡淡的語氣分析完,卻把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眸中閃過一縷狠戾。再開口,倒有些怒氣蘊含其中。
“皇上此舉不過是看我年幼,大哥又重病,想趁機打壓蕭家的權勢罷了。他大概打算著先看我去笠陽然後久攻不下,再降降罪,最好能以此為藉口收些軍權回來,自己再派個得力的去收復笠陽。反正笠陽也鬧不出什麼大亂子。哼!想得倒是不錯,我若是稱了他的心,未免也太對不起自己的姓氏了。”
許空言雖然武功卓絕,但為人心思算得上單純,呆在蕭夢遠身邊六年間,心智的成長其實並不大。日日陪在蕭夢遠身邊,大半時間都花在看少爺精緻的面容上了。蕭夢遠近年來打理各項王府事物,許空言跟在後面倒也學到些人情世故,但更多的他也沒學會。這段時間他沉浸於詩詞經卷,覺得看到人生另一層面,精神上也有所開闊,整個人卻好像變得更加柔軟。
說實話,跟在少爺身邊這幾年,說是少爺的侍衛,其實基本就是個閒人。少爺從來沒遇到過什麼危險。功夫是每天都在練的,從來不曾放下。過去充滿血腥的冰冷生活卻已經遠去了。
這樣的許空言哪裡能想到一個去平叛的事情有這麼多彎彎繞。他愣了一下,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蕭夢遠看著許空言有些呆愣的摸樣,笑了一笑。像是冬日的雪地上,突然綻放了一樹寒梅。
“空言你,太單純了。”說不清是褒是貶的話,消散在清清冷冷的空氣中。
蕭夢遠在許空言另一次開始發愣前,用冷冽斷然的聲音命令,“你回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收,我們三日後出發。”
“不過,在出發之前,我有些事情要做,就不需要你跟著了。”
許空言有些失落的點點頭,便退下了。
蕭夢遠在空了的屋子中靜靜站著,面上表情幾換,不知他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叫來丫頭舒荷,吩咐道:“去王爺那裡,就說今兒晌午我過去吃飯。”
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