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原本還喧鬧的酒館,就像給人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吧唧……”
剛才叫喚小二的莽漢張大了嘴看著店門口的林正楠,剛要送入口中的肥膩的紅燒肉滾落到桌面上,留下一大塊油漬。近處的幾個正在喝酒吹牛的樵夫,也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林正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經過一路的顛簸,本就鬆垮的領口不知什麼時候敞開了,精緻突兀的鎖骨就那樣赤^裸裸的暴露在眾人面前,只是在髮尾稍稍綁住的烏絲,隨意的披散在肩頭。也難怪目無寸丁的小鎮鄉民會這個反應,林正楠這副樣子,就是叫整日泡在煙柳巷裡的情場老手看見了,也要恨自己將大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了那些人間的胭脂俗粉身上。
林正楠無奈的皺了皺眉,這身衣服果然片刻都穿不得。
“哎喲,這位公子您又回來了?是打尖還是住店?您看我們這店小,沒有空餘桌子了,您要是不介意,逮誰拼個桌?”春子認出了昨日剛來過的林正楠,滿臉殷勤的迎了上來。
林正楠掃了一眼酒館裡的人,都一副如狼似虎的樣子,恨不得把自己吞下去,好像並未注意到小二稱呼自己的是“公子”而不是“小姐”。
“這位公子要是不嫌棄,就和在下同桌共飲吧。”店裡臨窗最偏僻的角落裡,一個黑袍紅帶的男子正背對著大門酌酒。
林正楠的眼角抽搐了兩下。
陰魂不散,怕什麼來什麼。
林正楠無視眾人灼熱的視線,款步走到蕭天翊的那一桌,挑了個能夠避開道道精光的位置坐了下來。
“蕭谷主莫非是故意在這等我的?”林正楠開門見山,望著蕭天翊的眼睛。
從樹林,到浴池,再到酒館。如果說蕭天翊心裡沒有什麼圖謀,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如果我說是呢?”蕭天翊笑眼盈盈。
林正楠將腰間的佩劍“啪”的一聲扣在了桌子上,微惱道,“蕭谷主有話不妨直說,這樣藏著掖著的,不是正人君子所為。”他已經沒有閒情跟蕭天翊玩下去了,那樣屢次三番方寸大亂的自己他從沒見過。在這個男人面前,他沒有把握還能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