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以軍功來穩固自己的儲君位置。
事實上,在這種時候,二皇子若是不做出些小動作去阻止兄長立功,反倒是不太正常了。
按他此前的推測,二皇子多半會在糧草後援方面動些手腳,延緩大軍行程,或許還會派人在皇帝身邊進些讒言,挑撥其與太子的關係,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人竟敢在如此非常之際痛下狠手,要知道,如今在那峽谷密林中葬送的不僅僅是太子一人的性命,還有南朝數萬名將士的英靈。
作者有話要說:
☆、詔書與噩耗
不顧將士性命與國土安危也要置太子於死地,二皇子為了謀求這九五至尊之位,竟已不擇手段至此了麼?
葉岐的腦海中飛速閃過著各種念頭,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他十分清楚越是在這種非常關頭,自己越需要保持清醒冷靜地來面對一切。
鄭貴妃對詔書的內容顯然也十分滿意,她開啟手邊的錦盒,小心翼翼地從中取出那和氏美玉雕就傳國玉璽,用硃砂印泥在祥雲綾錦印出了“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
就這樣,一份以老皇帝的名義傳位於二皇子的詔書便正式炮製完成了,從原材料到製作過程,每一個細節都相當完美可信,完全不會給人留下任何質疑的機會。
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是,在承載了太多無辜生命的重量後,那詔書上的八字篆文紅得異常刺目,看上去便如同是浸滿了淋漓的鮮血一般。
當然,二皇子和鄭貴妃並不會那樣覺得,他們臉上那難以抑制的微笑已經很好地傳達出了此時二人心中深深的滿足感與成就感。
見此情形,葉岐上前兩步拱手道,“值此多事之秋,貴妃與二皇子想必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詔書一事既然已了,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鄭貴妃臉上笑意尚未完全褪卻,她聞言點了點頭,正要開口應允葉岐的請求時,二皇子卻搶先一步說道,“葉相熟知朝廷制度禮儀,接下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向你請教,所以這幾日就委屈葉相先留在宮中吧。”
聽見這話,鄭貴妃明顯有些詫異,事情似乎並沒有完全按照原計劃來進行,但她十分明白這個兒子所做得每一件事情都必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胡亂行事,是以也立即改口道,“皇兒說得十分有道理,這幾日登基大典相關的事情便要有勞葉相你多多費心了。”
見識到對方兩母子這絕妙精湛的配合,葉岐在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二皇子此人疑心甚重,看來在他順利地登上那個位置之前,自己恐怕都沒法離開這個皇宮大院了。
同一時間,在葉府青磚碧瓦的高牆內,子寧正心急如焚地等待著自己父親的歸來。
從昨日清晨起,他的心中便有一種莫名的焦躁不安,不論幹什麼事情都沒法靜下心來,可他纏著顧晨風打探了好幾次,前線卻又並無任何訊息傳回。
今天來傳聖旨的太監總算讓子寧看到了一絲希望,可他踮著腳躲在屏風後豎得耳朵都開始痛了,也沒從那位公公的一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中得出點兒有用的資訊,只知道是皇上有旨請葉相速速入宮有要事相商。
從日當正午一直候到傍晚時分,子寧始終沒見著葉崎回府,卻等來了一位風塵僕僕的陌生人。
那人先是尋到了葉府大門口,他在門房中自稱名叫施安,是施忠將軍的部下,此番乃是奉了主將之命前來,有要事向葉相面稟,下人們一聽之下不敢怠慢,忙將其引至府內的偏廳中,奉上了茶水瓜果好生款待。
茶是香氣襲人的六安瓜片,果是清涼消暑的西域香瓜、葡萄,聞著便讓人兩頰生津,食指大動,然而面對這些尋常人幾年也難得能吃上一次的稀罕物,那施安卻似乎並無半分坐來下來細細品味的心情。
進門後,他將身後揹著的長條形大包裹解了下來,珍而重之地放到了身邊的椅子上,一手抓起小廝剛奉上的熱茶,看也不看地便猛灌了幾口,然後才轟然一聲坐到那檀木椅上。
施安的身型本就相當高大魁梧,這一坐的動靜又是如此之大,站在一側的小廝雖然明知府內的桌椅都出自巧匠之手,十分的堅實耐用,此時仍是忍不住將目光向他身下的椅子掃去,心中十分懷疑那椅子會在下一秒便堅持不住的坍塌倒地。
然而,他才坐下片刻就又忍不住站起身來,在屋中焦躁地走來走去,不時向那小廝追問自己到底何時才能見到葉相。
可憐那小廝被施安晃得頭也花了,眼也暈了,解釋葉相此刻尚未回府更是講得口也幹了,正在一籌莫展、百般無奈之中,卻一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