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蜷起身體縮排這個熟悉舒適的懷抱,感應到那人纏上我的雙手緊了一緊,頸後一陣麻麻的疼,小心眼的糖糕,睡覺了還要咬我,彎了彎嘴角,繼睡得沉沉。
第四十七章
禟,服下藥後,我就算是失憶了,若是做錯事壞了計劃怎麼辦?
你我之間的羈絆不止是記憶,心兒,只要是你的意願,做什麼都不要緊。
當時宴禟對於事情的發展包括他本人都不樂見,不是對我的不信任,而是實在不放心。他明白我是什麼樣的人,如果對方表現得友好真誠,即使一切都是表面功夫,我亦不會去懷疑,選擇相信。
宴禟在身邊我是如此,更何況只剩我孤身一人。
他將另一種預測也準備好了,他的意思很明確,哪怕我站到敵人的陣營合著夥對付他,只要是我送他上的刑場,他會欣然接受,他不會怪我,一點都不會。
有人要問:
你明知自己是這麼個人,為什麼不能改呢?
整個宴風皇能人多了去了,就你一個能執行這項任務嗎?
呵,要是我能這麼容易改變自己,服藥之前也不會苦惱到抓狂,不過現在,我已經進步很多了,因為我能夠很清楚地明白何為真,何為假,何為好人何為壞人。
宴風皇的能人數不勝數這點確實不錯,可能執行這項任務的只有我才可以,理由很簡單。
一.宴風皇宴老大絲毫不在意眾人目光,更不吝嗇他露骨的愛意。自己人不用說,仇人敵人也各個瞧得分外明白。
以前我調侃宴禟,說他故意把我的位置推至風口浪尖處,他這麼做的用意肯定不淺,日後定會有我派得上用場的一天。
宴禟一聽這話就傻了,眨巴了幾下水水的眼睛,帶有些疑惑不解地反問道:難道我愛你不能對你好麼?
好好好,那你也不至於要弄到人人都曉得宴風皇的老大喜歡一個男人叫金隱心。
這有什麼!
宴禟無所謂地勾了勾唇角,一個淡淡的笑漾開了。他拽住我的腰帶到身前,專注地盯著我的雙眼泛出柔柔的笑意,捏上我的臉,向外扯了扯,輕笑道:知道了正好,省的別人有這個心。
我那時挺有先見之明的,這不,還真被我說中了。
理由二.我有絕對的能力。
宴大佬又不是傻子,精得很呢,他策劃的事準沒錯。
貼在宴禟胸前,大腦內也不禁以夢的形式浮現出些許回憶,安穩幸福的回憶。
一夜的相擁而睡,被子完好地覆於全身,還有一隻冒著暖氣的熱乎乎人體爐子,熱得脊背發癢,手伸出被外,接觸到涼涼的空氣一時頓覺無比舒服,於是再一隻腳伸出夾住被子蹭了蹭,此時差不多已有了點清醒的徵兆。
嗅了嗅鼻子,氣味變了。
腦袋湊過去撞了撞,感覺變了。
不情願地將放在被外的腳伸進去踢了踢,變了,這個觸感?!不一樣!
心下不爽地睜開眼,離得太近倒看得模糊,對方胸腔的震動告訴我這人很愉悅正在偷著樂。
擠開被子,擠開礙人的手腳,抓了抓頭髮坐起了身,我的小糖糕呢?
肩上一重,被子披了上來,雙手起到固定的作用按住。我揉著眼睛,張嘴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歪著腦袋看一起床就愉悅到不行的商曦晟,對於現場狀況明白了幾分,也不說話,等著他接下來幹什麼。
“小隱,你起來怎麼這麼冷淡。”
商曦晟扁起了嘴,慘兮兮地嘀咕道,“明明昨天晚上還很熱情地往人家懷裡擠,人家還以為有戲了呢。”
有誰可以替我將他這個人拎走嗎,一大早上唱的哪出戏。
“你不是說不來煩我麼?”裹緊被子,看來今天的氣溫依然很低。
“是啊。”商曦晟乖乖地點頭,隨後手一指,我同時也看向那方向,秦亦銘正在忙乎著整理床鋪,見我們看他,轉過頭來憨憨一笑,繼續賣力起來。
意識到商曦晟要說什麼的我趕緊拿被子拍上他的臉,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都是他不好,不打聲招呼半夜回來,小隱總不見得要我和大塊頭睡一起吧。”依舊是慘兮兮的語調,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動聽,我餘光撇向秦亦銘,也許是錯覺,看到他額上的青筋跳了幾跳。
“我也是大塊頭,”如願以償地用被子捂上商曦晟的嘴,抽過被子的另一個角,圈過他的頭,打了個結,商曦晟雙手拉住被子,也不真用力,彈了下他的腦門,“以後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