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太失風度。

白銀是被洛紫華抱進廳裡的,纖細的腕子勾在他頸上,柔若無骨妖媚萬分,一對桃花眼飄忽不定,勾得滿座賓客魂都不知飛去了哪。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居然活著回來了,讓晚輩很失望啊。”洛紫華掃了一眼那些個眼珠子不老實的賓客,嚇得眾人忙低下頭假裝喝酒,幹聽著他向老王爺挑釁。

不過上官宏會自動過濾掉一些不太友好的詞彙,笑呵呵接了他敬的酒:“有勞付顏來迎老夫!”

洛紫華臉色沉了下來,聲音低了三分:“付顏薄倖,無福迎王爺凱旋。”

提起這個名字,滿座神色都不大對,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就在這劍奴噴張之際,閣上竟不合時宜的響起了琵琶聲,據說今日專程邀請了景紅樓的新花魁來獻藝,只是隔了紗幔看不清容貌,身姿倒是無可挑剔,琵琶也驚煞天人。

“誰憶昔時狀元郎,誼切苔岑情兩廂。”悽豔悠揚的歌聲響徹樓宇:“一念花開,玉骨冰顏銷香魂,風流倜儻,渡盡紫川渡忘川,時運不濟……”

“夠了!”洛紫華拍案而起,惱羞成怒目眥欲裂,那琵琶女卻仍不噤聲,唱得愈發動情:“誰道舊途埋骨地,年年遙望空悲慼……”

你與我,拋頭顱灑熱血,筆墨封喉馬革裹屍,為這大靖王朝盡一世忠節,至死不悔。

舉座無不抬袖掩目,只等著洛王爺手起刀落了結了那不知死活的歌妓,誰料怒到深處他竟笑了起來,笑得面色緋紅冠發散亂,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斟酒的玉觴被他生生捏成了碎片,血順著指縫汩汩滑落,將那笑顏染成末世殘陽。

當晚洛紫華沒有回府,白銀舒舒服服睡了一夜,宴上喝些酒,睡的也格外踏實,等王爺滿臉倦意的回來喊他起床,已經是正午了。

“想不想我?”

也不知洛紫華喝了多少酒,眼神迷離面色潮紅,軟趴趴倒在床上,壓得白銀差點吐血。

“想,當然想,王爺一夜不歸,在下簡直寢食難安。”白銀費力的扶他坐起身,連哄帶騙灌了他兩碗醒酒茶,剛要替他換衣服,卻被一把鉗住按在了床頭。

“你……不問我去哪了?”

滿臉脂粉印女兒香的回來,又能是去什麼風雅之地?但白銀不是傻子,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給自己找不自在:“在下不敢問。”

“也不敢問付顏是誰?”

“不敢。”

“銀,只有南玄王知道他是不是死了,只有南玄王知道。”

白銀掙脫他的手,輕輕扶他躺下:“我與南玄王的心腹秦期有些交情,我可以幫你去打聽。”

洛紫華眼神驟然亮了起來,握住他的肩膀不住的搖晃:“當真?你認得秦期?太好了,去打聽,打聽到了本王重重有賞!”

那一剎那白銀的笑讓洛紫華感覺很遙遠,琥珀色的眸眼裡盛著許多歲月浮沉,似酒濃烈,似情薄涼。

秦期是與白銀有幾分交情,也當真喜歡這般美人,不矯情不做作,有人時能附庸風雅談古論今,沒人時用不著提醒就知道自己脫了衣服往官人懷裡靠。

秦期甚至記得他與白銀初見時在江浙一帶,那時候他剛有了筆積蓄,見街心有人叫價請白琴師回府獻曲,圖個熱鬧便也跟著叫,最後硬是財大氣粗叫贏了那夥紈絝子弟,興沖沖帶著白銀回了客棧,聽他彈了一曲又一曲,如痴如醉。誰知等下人都離開後,這看著溫文爾雅的江南才子竟寬衣解帶靠了上來,攪得秦期心神不寧,終於還是越了禁戒,又多補給那騙子一千兩紋銀。

白銀卻也自在,收了報酬還不忘發表一通謬論:“大人可真當那些個土財主是為了聽琴才找我上府的?他們認得幾個音律!但他們願意出錢買一夜春宵,我也願意收銀子給他們壓,個人有個人的活法。”

但洛紫華這個主顧卻是個要命的傢伙,不聽琴不貪歡,只讓他幹些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但看在錢的面子上……

對,看在錢的面子上。

白銀就這麼想了一夜,躺在秦期身邊睡也睡不著,樂顛顛的想著銀票捏在手裡的感覺。

“銀,你就真要這麼過一輩子?”

不得不承認,秦期在辦完了事之後還是很溫柔的,出手也大方,還親自給他穿好衣裳準備早飯:“要是哪天你過不下去了,就來這找我吧。”

“承蒙大人厚愛,在下感激不盡。”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但秦期總覺得他有那麼點不一樣,不論人品如何性格怎樣,那雙眼睛是深不見底,讓人心甘情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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