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的那一幕,畫臻心中湧上一股暖流,含笑俯下頭去印上孟懷德的唇,他原本只想輕輕一碰,卻在唇碰至孟懷德的那一刻,被一雙有力的臂彎摟住,一個轉身,自己便已被壓在孟懷德身下,被動地承受著孟懷德溫柔卻有些粗暴的吻,劫後重生,此時的他們只剩甜蜜,慶幸,幸福。
這一吻持續到二人氣息都穩時,孟懷德才不捨得離開了畫臻的唇,語帶戲謔地調笑著:“怎麼?我好看嗎?一醒來便直盯著我瞧,讓我想睡都睡不著呢?”
畫臻抿了抿唇,不說話,眼裡卻分明是帶著笑意的,孟懷德也不惱,自顧自道:“為夫的長相可讓你滿意?阿臻是喜歡我的額頭呢?還是眼睛?還是鼻子?還是我這張唇?”
孟懷德每說一個地方,便在畫臻的額頭,眼睛,鼻子上留下細碎的吻,隨後磨蹭著畫臻的唇,一隻手不規矩地探進畫臻的內衫,上下的揉捏著,溫熱的觸覺讓畫臻有些情動,還不待二人做些什麼,一聲巨響便嚇得二人一下分開來。
沈瑰尷尬地看著驟然分開的二人,硬著頭皮調侃道:“我可是……打擾了你們啊?”
孟懷德向來是個翩翩君子,此時被人打擾了好事,卻沒有了好臉色,但礙於沈瑰是個女子,只好黑著一張臉不說話,畫臻倒是施施然推開孟懷德,從床上坐起,自然地回道:“知道打擾了我們,還不出去?”
沈瑰聽了這話,倒不覺得不好意思了,走進房內坐下,徑自倒了一杯熱茶小酌著:“你們倆倒是會過河拆橋,對待救命恩人,難道就是這種態度嗎?”
“是你救了我們?”畫臻問道。
“除了我,還有誰?我……”沈瑰本是想說,自己到時,二人已被泥石流淹沒,只好動用法術將二人救回,但礙於孟懷德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便只好換了一種說法。
“我武功不錯,又帶了幾個府中的下人幫忙,才將你們救回,而後看你情況危急,讓下人將你們清洗過之後,就拿真珠草給你服下了,這真珠草的效用還真是好,才服下沒多久,你這氣色已是不錯了,還真是多虧了孟二少爺將那真珠草抓的死緊啊。”沈瑰緩緩說道。
殊不知當她將二人救出時,二人緊緊相擁,孟懷德手中還將真珠草拽的很緊,讓她心下一酸,不知是何滋味,如若玄燁也能如孟懷德一般,該有多好啊。
孟懷德適才被人撞見親熱之事,也不見他如何尷尬,可如今聽到沈瑰的最後一句話,倒是微微紅了臉,見畫臻似乎與沈瑰有什麼話要說,便不再多留,打算去孟老爺和孟夫人那將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還有大嫂大哥的事情向他們說明。
孟懷德離開後,畫臻才彆扭的問道:“你……你救我們,想必費了不少工夫吧。”
“的確,那法術費了我不少力氣呢。”沈瑰並沒有居功,只是淡淡地說著,“不過你的傷能好倒不是我的功勞,那真珠草可是孟懷德豁出命去為你採的。”
說到這,沈瑰又有些低落,畫臻也不明所以,不知為何沈瑰突然哀傷了起來,便轉移話題道:“這真珠草稀有又難找,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你怎麼想起它來?”
“我只是見你傷重時,孟懷德感傷,這才突然想起有人曾為我採過這種靈藥罷了,若不是你情況危險,我倒也不想讓孟懷德去冒險,還費了我一番工夫去救你們。”沈瑰順著畫臻的話回道。
畫臻略一遲疑,才問道:“那人……可是那追著我不放的玄燁道士?”
沈瑰本是在喝著熱茶,聞言,卻突然動作一頓,神色一黯,微不可見地輕輕點了一下頭,半晌又道:“只是,他雖為我採藥,卻不如孟懷德對你一般,鍾情於我。”
畫臻不解道:“你既然知道真珠草,也該知道真珠草也名試情草,只有懷有一顆真情之心的人才能採到,他既然為你採到了試情草,肯定是對你有情的。”
沈瑰自嘲一笑,眼神悠遠:“曾經我也這麼以為,以為他定是對我有情才能採到試情草,可這試情草,試的也可是手足之情,父子之情,他說他對我的情只是把我當成親人一般的感情……”
沈瑰一頓,神情悲慼,似是說不下去,畫臻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據他所知,這試情草,的確也可試手足之情,父子之情,可這些則必須是有血緣之親的人方可為傷者採藥的,想來,玄燁與沈瑰並無血緣之親,玄燁的的確確是對沈瑰動了情的,卻不知為何對她撒謊。
畫臻猶疑不定,不知該不該對沈瑰將這試情草一事說明,但想來,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私事,自己也不便干涉,各人自有各人緣,若他們二人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