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麼入神?還是,看我看得痴了?”畫臻調侃道,笑意嫣然的模樣更是為他的相貌添上幾分色彩。
“只是在想,這新任的蘇州刺史竟是還不如原來的那個。”孟懷德拿起茶水抿了抿道。
“怎麼?你很不滿意蘇明昶嗎?”在畫臻看來,蘇明昶其人雖壞,卻壞得十分聰明,至少幹壞事從來都是派自己去神不知鬼不覺的做,貪,也是貪的讓人懷疑不到他頭上,如此一來,蘇州城裡百姓們對蘇明昶的評價一貫是挺高的。
“蘇明昶做的那些惡事,老百姓被矇在鼓裡不知,我們孟家還有楊家卻是知道的清楚得,怎麼說,我們倆家人一個是將軍,一個隨時商賈世家,卻在朝中也是有些人脈的。”孟懷德頗為自得。
“那你是覺得,蘇明昶死的好咯?”自從他殺了蘇明昶洩恨,滅他全族後,聽到的都是對蘇明昶死的可惜的感嘆,倒還真不曾有人說蘇明昶死的好。
“倒也不是說他死的好不好,他固然可恨,可是卻不足以致死,殺死他的那個人無論是因為何事而向蘇明昶尋仇,這種做法都有些太過殘忍了。”孟懷德溫和的說出自己的看法,神情淡淡,並沒有任何對蘇明昶的厭惡或是對兇手的憤慨。
畫臻聽後,低下了頭,白皙的手指摩挲著茶杯的邊緣,似是若有所思。孟懷德見他神情如此,倒有些拿不準畫臻的心思,開口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蘇明昶也好,蘇州刺史也好,和咱們也無甚太大關係,我擔心的只是以阿臻你的容貌,若讓這王刺史看到,怕是會起禍端。”
“你擔心我?”畫臻反問道。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眼神似有些期待孟懷德回答。
在畫臻目光的注視下,倒是讓孟懷德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當然了,你可是我的好兄弟,走吧,不是說好去芳墨閣的嗎,時候不早了。”
孟懷德匆匆起身,結了賬就催促著畫臻同行。畫臻輕笑出聲,心中想著這孟懷德還真是可愛,不禁逗啊,這才剛過晌午,哪來的什麼時候不早呢?
二人並肩行於街上,自是又招來了不少注視的目光,畫臻悠然自得,視若不見,孟懷德倒是依舊擔心著從茶寮裡聽到的流言。
倏爾,人群中,畫臻似是遠遠的瞥見了一抹白色的衣角,臉色大變,不復原先的悠哉神情,這抹氣息,分明是屬於那個封印他的白衣道士的,原本他的道行就敵不過那道士,如今真身與自己分離,更是絲毫沒有勝算,自己也不打算這個時候就和他起衝突。
畫臻微愣片刻,便抓起孟懷德手回頭拐進了一個街巷,孟懷德措手不及:“哎,阿臻,你怎麼了?芳墨閣不是這個方向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別管那麼多,跟我走就是。”畫臻回道。
孟懷德無奈之下,只好跟著畫臻疾走,七拐八繞地,待畫臻覺得聞不到那白衣道士的氣息了,方才停下,這時,二人已是失去了方向,不知走到哪條街道上了。
孟懷德好不容易能歇口氣,喘著大氣道:“不是想起了什麼事嗎?怎麼又停下了?”
畫臻淡淡笑了笑,表情頗為無辜地說道:“我突然想起來,好像那件事早已經辦妥了。”
孟懷德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卻又不捨得像對楊若風那樣痛敲畫臻的頭,只好順了口氣,十分無奈地拉著畫臻往原路走,沒走幾步,就撞上了一個人。
“這是誰這麼不長眼睛,敢衝撞了我們刺史大人啊。”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孟懷德站穩後,便看見一個長相極為尖嘴猴腮的瘦弱男子立於二人身前耀武揚威,而被這瘦弱男子擋在身後的則是一個白白嫩嫩,長相極為圓潤福態的中年男子,神色猥瑣,不似好人,而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位象是護衛之類的人。
此時,這圓滾滾的中年男子正色眯眯地盯著畫臻看,孟懷德也感覺到了這不懷好意的視線,一把拉過畫臻藏於自己身後,這才不悅的開口道:“真是抱歉,實在是因為這位“大”人身形過於龐大,吾等小人才衝撞了“大”人,失了禮數。”
“你……你你你,竟然敢當眾辱罵朝廷命官?來人啊,把他二人給我……”瘦弱男子氣急敗壞,一揚手正打算讓護衛將二人抓起來,卻被圓潤的王刺史抓住了手。
“哎,算了,別為難他們了,怎麼說這美人,哦,不,是倆位公子也是無心之過,可不能讓人家說我堂堂一個刺史,當街無理取鬧不是?”王刺史這話說的是通情達理,神態卻並不如說的話這般道貌岸然,眼神一個勁的往孟懷德身後飄。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那瘦弱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