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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畫臻相信孟懷德是愛著他的,相信他會待自己好,不論自己是人是妖。他摸上自己的胸口,只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神不寧,魅兒的出現,似乎會讓一切變的不平靜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
隨著孟懷仁與魅兒的喜事將近,孟府也開始佈置起府邸來,張燈結綵,觸目所及皆是喜慶的紅綢紅緞,眾人皆是笑容滿面,雖然只有朱翠心下黯然,卻也為孟懷仁能覓得真愛而強顏歡笑,女紅等事宜她都要事事親力親為,讓孟懷仁見了也十分愧疚,卻也無可奈何。
比起其他人的春風滿面,孟懷仁的臉色卻是一天比一天難看,若說他剛回孟府時的臉色蠟黃,無精打采,是因風塵僕僕地趕回來所至,那麼如今清瘦的身形與蠟黃乾癟的肌膚則完全能稱得上是病態的樣子。
即使如此,孟懷仁依舊也是鎮日掛著一幅幸福滿意的笑容倒是讓自己看起來有了些光彩,起初,孟懷德和孟老爺,孟夫人都十分關心孟懷仁的身體,可見孟懷仁仍能好好地打點婚事,也未見有何不妥,便也放下心來。
然而,凡人看不出來,畫臻與魅兒卻皆是心中清楚的很。孟懷仁的模樣分明是被與精怪接觸的多了,被吸食了陽氣所致,假以時日,孟懷仁定命不久矣。
“懷仁,你這是要去哪呀?”魅兒在府中的花園中滿腹心事地徘徊著,遠遠地就見到了孟懷仁,開口不過問了一句話,便見得孟懷仁腳下一個踉蹌,幾欲跌倒,魅兒快速跑到孟懷仁身邊,險險地扶住了他。
“懷仁,你沒事吧?”魅兒擔憂地問著。
“沒事。”孟懷仁借力站穩後,便搖了搖有些暈眩的頭,微笑地對魅兒說道。“我是要去給爹孃看看賓客的清單的,許是昨天沒睡好,現下才覺得有些暈眩。”
“懷仁……”魅兒欲言又止,滿臉愁容,一點也看不出像是要做一個新娘子的人,水波瀲灩的眸子細細地描畫著孟懷仁的容顏,如今的他,半點也看不出當初的俊朗了,再這麼下去,也許……
她是明白的,人妖殊途,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些道理她都懂,然而她卻一直以為只要倆情相悅,什麼也阻不了她想成為孟懷仁妻子的決心,可如今,即使她什麼都不做,也害得孟懷仁一日比一日憔悴,這一切皆因她非人,道行不深,可是,即便她道行深,也不過只是拖延時日罷了,若與孟懷仁在一起,遲早有一日……
魅兒鼻頭一酸,連忙移開了自己的臉,卻被孟懷仁用雙手捧了回去:“怎麼一幅鬱鬱寡歡的樣子呀,不開心嗎?再過幾日,就是你我大婚的日子了,在山中時,你不是說要做我的妻子的嗎?”
“不,我開心,很開心,我活了這麼長時間,也只有過這麼一個願望,如今它要實現了,我怎能不歡喜呢?”魅兒強顏歡笑道,努力撐起了一個笑容。
“呵呵,魅兒,能娶你為妻,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別愁眉苦臉了哦,我去爹孃那了,記得等會去朱翠那試穿禮服,你會是最美的新娘的。”孟懷仁安慰地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魅兒痴痴地望著孟懷仁離去的背影,卻聽得一個涼薄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如果你再不離開他,那麼,他娶了你,就會是他今生最大的不幸了。”
魅兒聞言,拭了拭眼角滲出的淚水,便不慌不忙地轉過身,果然是不知何時在這聽了許久的畫臻。
“你說過,你什麼也不會做,只會安分做孟懷仁的妻子,然而,如今就算你什麼都不做也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吸乾他的陽氣的,你剛成魅不久,孟懷仁受不住你如此重的煞氣。”畫臻不疾不徐地道出事實,全然對魅兒悽苦的神情視而不見,對他而言,孟懷仁是孟懷德的大哥,他不能死。
畫臻見魅兒遲遲不肯開口說些什麼,便又接著道:“現在離開他,我會幫你醫好他,清除所有人對你的記憶,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如果你真的愛他,該懂得這樣才是對他最好的。”
“我何嘗不懂呢?在未成山魅之前,我也活了許許多多年,漫長的時間裡,我只懂得修煉,可遇見了他之後,我卻只想嫁他為妻,再過幾日吧,等我們成親後,我就會馬上離開,好嗎?”魅兒淚眼朦朧地說著,唇邊卻帶著想通了什麼的微笑,這般模樣,不是不可憐,畫臻卻彷彿無動於衷,沉思了一會方才點頭離去。
婚禮當天,孟府宴請了眾多賓客,孟懷仁這個準新郎倌更是笑彎了眼,與賓客們一一寒暄,孟懷德也是十分高興,幫著他大哥接待賓客,孟老爺與孟夫人更是像是年輕了好幾歲,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