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裡映出李春秋的臉,還是
那張完美的墜子型的臉,那雙五光十色的桃花眼,淬白的面上有剛剛笑過的痕跡但更多的是擔心還有一些悔恨。
“王爺”殷羽庭又喚了一聲,此時他低下頭,前額幾乎抵住李春秋的下頜。
李春秋輕輕抬起殷羽庭的臉,輕輕吻了吻他的額角:“怪我罷?今天是三月之期的最後一天,我卻來得這樣遲。”
殷羽庭嘆了口氣:“王爺”。
李春秋吻住他的唇,把他想說的話都堵在喉嚨裡。久違的熟悉氣息縈繞周身,閉上眼,唇齒間的摩擦攪動說不出的舒服,他的舌炙熱而靈活,往來於彼此的口中,津液合混,彷彿融合了兩人。
長長久久的吻終於分開,殷羽庭眼底裡溼潤了,所以他立刻狠狠眨了眨眼睛。李春秋看著眼前人,竟是心疼得說不出話。
殷羽庭道:“王爺今日能出現,羽庭已經感激萬分,不敢求王爺帶我回去。”
李春秋聽他這樣說,低垂著桃花美目,看不出神色,在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奴兒,你不要每一句都戳我的心,我也是人,也會心疼。”
殷羽庭道:“好,那王爺新婚是否過得愉快?”
李春秋無奈的笑笑:“奴兒,你恨我的方式真古怪,難道你真要用刀子刨開我的心看看是紅的還是黑的?”
殷羽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罌粟綻放:“好,好,那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不可以忘了。”
李春秋掬起殷羽庭鬢角一縷黑亮的秀髮,放在鼻端輕嗅,良久才說了一句“抱歉”。
殷羽庭一怔,旋即明白了他這句“抱歉”指的是什麼,釋然的笑了,淡淡的問:“要見我,不會是要跟我在太子府裡談情說愛罷?”
李春秋疑惑的看著他,彷彿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好像這句話傷了他的心。
殷羽庭繼續道:“你現在不能帶我回去,所以覺得我戳了你的心。你又不能遵守那些諾言,所以覺得我戳了你的心。王爺,春哥,難道你沒有戳我的心麼?”
李春秋被殷羽庭問的啞口無言,將他擁在懷裡,抱得越來越緊。
殷羽庭的眼裡噙著淚,低低的帶著怨恨:“春哥,你怎能不相信你的奴兒呢?”
這一句,幾乎將李春秋的心碾碎一般,他終於明白這是殷羽庭對他的表白,所以心就更疼。因為正是自己,將他送到了別人的床上。
“奴兒,我對你的諾言永世不變。我要見你,也的確不是要帶你回去。”
殷羽庭點頭:“我知道。”
李春秋道:“你可知道那個叫夏玉展的人麼?”
殷羽庭道:“知道,他怎麼了?”
李春秋愁鎖眉頭:“他晉封為容華,父皇寵愛他,他也將父皇玩弄於掌中。如今父皇下不了他的床,恐怕就要被他弄得精盡人亡了。”
殷羽庭大驚,這一驚不光是驚訝皇帝將亡的訊息,更驚那夏玉展的手段。真那形生的既高且瘦,頂著一張圓潤的娃娃臉,滿身稚氣還未脫乾淨的夏玉展,竟然是媚功如此了得的箇中高手,誰能想的到呢?!
殷羽庭道:“此事我已知曉。用平疆之戰搜刮的那些金銀收買朝廷官員之事怎麼樣了?”
李春秋:“子桓正在辦,只是他近來有些麻煩。王妃已有身孕,孩子是他的。”
殷羽庭倒是不驚訝這個訊息,女子婚配後有孕本就正常,於是便問:“你怎知孩子就是他的,怎麼不是你的?”
李春秋攤開手:“因為我沒有碰過她呀。”
殷羽庭扶額嘆息,“子桓,他大約也是恨我的。”
李春秋輕薄的撫摸殷羽庭的臉頰:“他當然是恨你的,那孩子不能生下來,但王妃不肯打掉胎兒,子桓正為這件事苦惱。”
殷羽庭道:“這件事雖然苦惱,但子桓還是可以應付。其實王爺身邊有子桓,我很放心。”
李春秋撫著殷羽庭的長髮:“可是沒有你,我很不放心。銀塵道長之事我已知曉,其實他早已將今日結局告訴給我。奴兒,你也不要為他再傷心了。”
“我知道。”殷羽庭抬起頭,扶住李春秋肩膀,仰面吻了吻他的唇:“王爺,你該走了。”
李春秋也知道該走了,可是眼前的人那張雪白的臉竟無法從眼中拔去,濃墨色的眼他還沒有看清看透,怎樣也捨不得走。
殷羽庭推了推李春秋:“三日後再來,記得給我帶些無色無味的毒藥。”
李春秋再次握住殷羽庭的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