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將之當做死敵。”
“你怎麼不說是他首先殺了我的父母,然後又要殺我——幸而,幸而我還是活了下來……這種為了權勢帝位六親不認的人還說什麼養育之恩?”孫縉雙目通紅,如果說他年少時候有多希冀父母的關愛,此刻便有多恨那連橫莊主。
當時許多是非,以及連橫莊主為眾人留下一絲生機的後手耿少潛不能說出來,只能看著孫縉怨恨的模樣咽語沉默。
孫縉披著長衫赤腳走到耿少潛跟前,用三根手指捻起對方的下顎,原本扭曲的神情已經和緩了很多,只是輕蔑地笑著:“你既然已經在北門關待了那麼久,難道還沒看明白他的意思麼?”
耿少潛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我會找到他的。”
孫縉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像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般,突然發力死死扣住耿少潛的喉嚨,從牙縫裡擠出恨極的嗓音道:“我這一生的不幸都因他而起,若是他還活著,必讓他生不如死——”
耿少潛看著躺在石床上的一動不動的人什麼都說不出來。
“也罷。”金章殿突然放開他,拍了拍手上虛無的灰塵,“我總該讓你不虛此行才是。”
說罷,別有深意地看了受傷的綠袖一眼。
偏殿
綠袖似乎輕易就看出了鄭簡眼底毫不掩藏的驚懼,笑著拍拍他的臉頰,道:“怎麼這就膽怯了,若是再告訴你我早已經在你體內種下了蟲子,如今它們正歡快地啃食你的血肉,你可還能再害怕些?”
這樣嚇唬小孩子的語氣鄭簡自然是不信的,不過幾次三番下來見自己反抗不得,他也懶得多費氣力,鬆懈了下來閉目養神。
然而綠袖卻並不願意就這麼輕易放過了他,一隻手掐住他的雙手手腕輕鬆地帶著他走到與隔壁相間的那堵牆前,徑直拉開一幅畫,露出兩窺視孔,示意鄭簡與自己一起湊在畫後的洞眼上看著隔壁。
鄭簡本不想讓這綠袖如願,卻沒按捺住好奇心,湊著那窺視孔往隔壁一看,這一看,卻是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