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破竹一口氣吞併北六州,卻在兵臨城下的時候叫停議和,一方是有心無力,一方是有力無心,竟也湊得了坐下靜談的機會。
然而京城諸君見那北夷人主卻是犄角纏發,骷髏覆面,一幅人間惡鬼的模樣,恨不得生啖其肉,談?如何談?就是京城大與有意的幾大世家也只敢私下安排和談事宜。
金章殿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淡淡道了一句:“鄭大公子,許久不見。”
北夷人主緩緩摘下面具,露出鄭氏一族那舉世無雙的面容:“殿下丰姿依舊。”
“如今似乎並不是敘舊的好時機呢。”金章殿輕嘲地說著,“您帶著三十萬北夷聯軍兵臨城下是什麼意思呢?”
“悅毅不孝,被逐出家門,本承不起鄭姓,只念父母親恩,忍不住回來拜祭一番。”
金章殿眯起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笑眯眯地說道:“難得人主仁孝。”
鄭簡卻像是沒有聽懂這其中的諷刺一般,重新戴上骷髏面具。
因為是私下祭拜,兩人身邊都沒帶什麼侍從,金章殿由著鄭簡覆面祭祀,眼神卻一直打量著對方身邊的一個侍童。
“鄭大人夫婦的事情過去已久,還請大公子節哀。”
鄭簡奉上祭品,跪在父母的合冢前叩拜了三下,看著墓上一塵不染的模樣,才道:“殿下有心了。”
“三姓本是一家。”金章殿慢悠悠地說著,“這些瑣事原本就是我等分內,只不過當初二老的辭世卻是有些蹊蹺呢……”
金章殿看著鄭簡身後的侍童,臉上笑眯眯的模樣甚是和藹。
鄭簡叩拜完起身,看了一眼金章殿:“逝者已矣,殿下還是不要打攪二老安寧了。”
金章殿湊到鄭簡耳邊,小聲說道:“你都猜得到,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或者你根本就是無顏面見二老……”
孫縉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身邊的人聽到,那一直侍立在旁的童子慌忙看向鄭簡,只是對方的臉完全被遮住,只從姿態舉止來看,竟是毫無破綻,然而——越是這樣,綠袖心中越是驚懼。
然而帶著面具的北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