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定遠縣跑,本來,雲太傅要是出面,丞相這邊會更無話說,錦玄卻是不忍再讓雲太傅扯進來,特地將他託付在定遠縣靜養,半分不讓他參合?
到了定遠縣,聽說雲太傅好了大半,也不顧身子疲乏的差點暈倒,硬是撐著坐在床邊守了一夜,別以為自己不知道,他是想親眼看著雲太傅醒過來,那想著在乎的人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自己的小心思,簡直不能再直白了?
就連假裝錦公子多半也是想和雲蒼身邊的人親近,知道他這陣子過得如何,自雲宗的事情以來,壓著不去關注雲太傅,覺得再無可能,也不想再存奢望,乾脆脫離乾淨,一見面還不是情不自禁。知道雲太傅眼睛可能會有再失明的可能,自己親身去體會黑暗中的生活,想著更瞭解也就能更與他貼近?
怎麼就一拍兩散了呢。明明守了一夜,第二天臉上帶了笑的,那麼難的的真心笑?
怎麼回事呢?
寧公想啊,想啊,非要想出來,要替慕錦玄解憂。他不死心?
兩人各懷心思,默默無語,聽著車轍的滾動聲,慢慢遠去?
默不作聲的還有云蒼?
縣衙給他擺了一桌子接風宴,雲蒼全程擠笑。幾次三番逼自己不去想慕錦玄的離開,偏偏心口上就是刺撓的慌,不給他避開的機會?
捱到接風宴結束?
喬獵戶剛巧來探望,帶了許多野味,雖然早前想著不給屏兒,也只是看見慕錦玄給他冷臉後笑的那個美,還把身邊人逗得一團笑,就是心頭不舒服。火氣也蔓延到屏兒身上?
雪兒在屏兒手裡乖乖的,屏兒歡喜的很,一直噙著羞赧的笑,在雲蒼也眯起眼笑時,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雲蒼當時就傻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屏兒看他這樣,臉兒紅紅的,開了金口,怯怯的說了聲‘謝謝,我很喜歡。?
雲蒼頓時就咧開嘴露出缺了兩顆後槽牙的嘴巴,口水掛了下來?
師爺趕忙把他拉過去坐下?
喬獵戶還有些自我責怪,說了幾句歉意的話,覺得多說就該掃興了,婉言謝絕大家的挽留,拉了屏兒走了?
張家敗落,那座大宅子,分給了三四戶貧困的,喬獵戶就是其中一戶。不必再爬半座山,路上危險?
雲蒼心想,這應該是慕錦玄的主意?
一想起慕錦玄,就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死昏君啊,就顧著剷除異己,自己說了他幾句,乾脆跑了?
難道他一個好好地直男,決定在這裡紮根過完這輩子,又對他豁出面子,表明心跡,決定和一個男人好,就容易了?
自己很苦的好不好_
半路出家似得進了這個身體,要不是皮相不錯,早就不幹了。總是小心翼翼,生怕露了什麼馬腳。還得像樣,管著費心力的國家大事。容易麼?
沒精神分裂,雙重人格就不錯了好不好?
至於非要跑了嗎?
連個再次溝通的機會都不給?
慕錦玄,你根本就不喜歡我_
對,你根本就不喜歡,你喜歡的是本來的雲太傅!
思維突然跳進這裡,把雲蒼自己也嚇了一跳?
這個想法讓他所有的鬱結一掃而空,可,心痛更厚重了?
我不是我,你自然是不會在喜歡了,呵,還得謝謝你念在昔日舊情,沒有除了我,還去南嘯討說法?
也得謝謝你,拒絕的都拒絕的很得體,告訴我,我叫了青明的名字,所以請自重是麼?
是了,就是這樣了?
所以,自己是失戀了_
還沒戀就夭折了!
第一次真是如所有人所說,難以釋懷啊!
自己第一次下決心去喜歡一個男人,還特麼沒給機會?
其他人都去忙活了,雲蒼乾坐在大堂裡,思緒翻飛?
看來,就要在定遠縣終老一生了?
其實自己是不喜歡官場上的暗潮兇險的,做一輩子縣丞也不錯,有工資,有住所,可以為民請命,還不用見慕錦玄,免得尷尬難受。也好?
自我安慰,一時有用,時間長了,就不頂用了?
幾天一過,每天必如此自我安慰數遍的雲蒼,就要成強迫症了,心頭的失落好像越來越膨脹,越來越鬱悶?
這麼一來就不好了,他偏偏表現的很好,整天嘻嘻哈哈的,與沒被抓去前並無二致。心頭鬱結,又不排解,慢慢的,雲蒼的精神開始不好?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