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魔山莊內晃了幾日,木子弦也是發覺了,這禁魔山莊不似表面那般只有一個出口,因為他在禁魔山莊的後山上無意間見著有人從湖的另一邊,既是靠近莫村的那一面峭壁的方向進入禁魔山莊。
青陽家的後山是真正的山,並非什麼假山,木子弦很少奇怪,這三面峭壁的山谷怎會有這樣一座小山。
小山上有一座亭子,名曰“月宮”。
這座亭子在山上,比起青陽家其它的房基皆要高一些,這山谷又正好是圓的,就猶如月一般,這亭子便是月中宮,當可叫月宮。當然這些都是青陽襲月告訴他的。
來到月宮亭,那裡卻已坐了一人,木子弦入住青陽家四日,待在這亭子的時間怕是有一半,從未見過有人來。
似是發現有人來了,那人回頭,一對眉眼,沒什麼稀奇,確是著實人木子弦驚豔了一把,能用這麼普通的眉眼幻化出這般美麗的人,木子弦至今只見過不似凡人的東凌紫辰,眼前這人是第二個人讓木子弦驚豔的人,也是第一個木子弦不會拿其與東凌紫辰相比較的人。
那人身披九蓮白色錦衣,本是清淡之君子,卻因為那頭張揚不羈的青絲,帶上了些妖媚,見到木子弦,那人身形明顯一僵,那漆黑的眸子裡有些許驚訝,些許驚喜與愉悅,還有一些木子弦讀不懂的東西。
“原來是鳳尾木家主,在下不知木家主拜訪青陽家,竟未前去拜見,失敬!”那人的語氣雖然輕佻,但字詞間流露出的喜悅木子弦還是聽了出來。
“不知閣下是?”
“啊!看我。”那人懊惱地輕拍額頭,竟顯得無限風情,讓木子弦呆了呆。
“我是青陽夢逍,千年夢,自逍遙,乃是青陽家長子,木家主,可否認識一下?”
木子弦想笑,真是隨性之人,難怪青陽襲月說其乃是無知小兒。
“好一個‘千年夢,自逍遙’,江湖人、商人皆喚我為木家主,夢逍兄也如此喚我便可。”
“那多生分,夢逍乃是真心想與木家主結實,怎可如此隨便?如若是木家主不便透露姓名,那……那夢逍便喚你木木可好?”
聞言,木子弦微微一愣,想起當年他初出暉陸,遇見的那個人也是這般喚自己“木慕”,雖是自己的化名,但現在突然聽到,木子弦心中不可謂不震動。
木子弦嘆了口氣,不想青陽夢逍這般喚自己。
正欲反駁,卻與青陽夢逍的一對黑眸相碰,深邃,星光點點,恍若那黑夜裡的九天銀河。
鬼使神差,木子弦點下了自己的頭,在自家暗衛的提醒下回過神來,那人卻已經木木、木木地叫過不停了,有些無奈地笑笑。
青陽夢逍是青陽襲月的長子,那他應該是青陽家的下任家主,他今年弱冠,到是比木恙藍大了幾歲。
“對了,夢逍兄可有兄妹?”
“有一弟,名青陽夢遙,逍遙之遙。”
“還有一個妹妹,青陽夢語,話語之語。木木有兄妹嗎?”
木子弦點頭,道:“我也有一個弟,如今才十六。”
“哦!是木家大管事?”青陽夢逍的薄唇微勾,一雙眼微眯,笑得天真,卻又像只狐狸,只是那眸子深處的怒火卻越燃越烈。
“不是!”木子弦總覺得那笑十分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了。至於青陽夢逍的問題,常有人這樣問,木子弦也沒放在心上。
“哦!對了,木木可會留下來參加我的冠禮?”
“我本就應了青陽家主的約參加你的冠禮。”
“啊!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青陽夢逍展眉一笑,邪肆萬種,風情萬分,木子弦無奈地搖了搖頭,真不知青陽夢逍出去歷練時是何種身份,這般風情怕是迷惑了無數男女吧!
就連自己也忍不住為他的風情失去心魄,只是心裡早已有了一人,他本人有是冷心無情之人,這般風情的迷惑也只是一時的。
又同青陽夢逍聊了半個時辰左右,木子弦便起身告辭了。
回到房裡,木子弦是靜下心來,剛才匆匆向青陽夢逍告辭,不是因為累了,而是因為他對青陽夢逍有一種篤定的熟悉感,但他卻不知那般熟悉的感覺是來自何人,或許只是因為他的那句“木木”。
木子弦有些想笑,自己這陣子總是疑神疑鬼的,卻下不了什麼決定,彷彿都不是自己了,木子弦躺在床上,帶著些薄繭的手無力地垂在額頭上,碰到堅硬冰冷的面具,突然感到好累。
單手附在面具上,只要輕輕往上一推,它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