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牆許多缺口之處;年久失修;甕城修的也不甚大;許多八王之亂時的遺蹟尚存……
進了郡城,其中亦熙攘熱鬧;四處皆是沿街叫賣之商販;倒是一點也不見江衢與潁川二郡中守衛森嚴的甲士,目所及處,全是一副百姓安樂無求的景象,就連典不識這個平日裡反應遲緩的,都在一邊詫異道:“這既郡城,怎麼一點沒氣派似的?”
古驁問道:“……何謂‘氣派’?”
典不識道:“這兒房子也不高大,看起來沒絲毫威嚴之相,城牆也不整齊,城中人騎馬的少,穿錦衣的也少,但百姓倒是多……”
古驁笑道:“你是說這河間郡不及江衢郡中,樓宇牆囿之間那般華麗風騷罷?”
典不識點點頭,道:“大抵就是如此了!”
兩人一道在郡城別館住下,古驁照例遞了薦信,令典不識在房中等待迴音,自己則縱馬而出,又將郡城沿著城牆看了一遍,回到舍中,薦信尚未有應,典不識一個人坐在房裡,見古驁來了,不由得有些抓耳撓腮地道:“……我也想出去看看嘞!”
古驁道:“行,我在此處等著,你出去頑會,不過晚上得回來。”
典不識立即站起身,叫道:“好!”
“出門在外,謹言慎行,若遇什麼大事不決,來找我。”
“大哥,你放心。”
典不識走後,古驁便開啟行李,開始在房中整理這段時間所勘所載的資訊文字,將它們都分門別類地歸好,又研了墨,準備自己寫一些所觸所感作為批語,可不曾想到,自己正在忙碌的時候,卻探頭探腦地進來一個錦衣少年。
古驁一看來人,便放下筆,問道:“這位是?”
那錦衣少年穿著極為富貴,華服上暗紋雋秀,在燭光中微襯出精雅亮澤,面龐倒是如常人少年般,端正有餘卻也並無出彩之處。
古驁端詳那少年的時候,少年也望見了古驁,他搖了搖手中的薦信,帶著些期冀道:“你是從江衢來的麼?”
“正是。”
那少年臉上興奮之情更盛:“……那你也是在山雲書院中進學的?你認識我堂哥麼?”
古驁再次打量了少年一番,細而觀去,只見少年面目之間,倒似和廖去疾有一兩分相似……但不同之處是,廖去疾若立遠而觀,總能令人感受到些名士派之風韻,且氣質上佳,可這位就乏善可陳了……古驁大概猜到他的身份,但仍然問:“……你堂哥是?”
那少年有些自豪地道:“我堂哥就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四大公子之一,廖去疾啊!”
古驁微微一笑:“我認識他,可惜和他不太熟。”
“噢,”少年有些落寞地嘆了口氣,“我父親還說我能來找你玩會。”
“你父親也是山雲子的學生嗎?”
那少年搖了搖頭:“我父親只是遊學住過山雲書院,去找我伯父的。”
古驁點了點頭,又道:“那你伯父也曾在書院遊學?”
那少年道:“我伯父不曾,我伯父一直在江衢練兵。”
古驁微微頷首。
那少年又追問道:“……那個……我堂哥平時,是不是特別厲害?”
古驁微笑:“我不是很瞭解。”
那少年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又道:“那江衢,是不是比這裡好玩?”
古驁道:“河間郡全境,我尚未遊過,既然未知,又何能作比?”
那少年聞言,眼睛微微一亮,笑道:“那你要遊河間郡嗎?”
古驁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有打算,想在四處都看一看。”
那少年道:“這個不難,我能帶你去。”
古驁微微一怔:“這……”
那少年有些急切地道:“讓我帶你去嘛!你是我堂哥那裡書院中進學的,既然來了,我就得好好招待你,否則豈不是待客不周?”
“還未請教尊姓大名?年方几何?”
那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一顆虎牙:“我叫廖清輝,過了年,就滿十四了。”
古驁點了點頭:“在下古驁,只是覺得勞動廖公子怕有些不妥。”
“這有什麼?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廖清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古驁一眼,“郡中也沒什麼人能陪我玩……”
兩人正說話間,門吱呀一聲響起,卻是典不識回了,典不識見房裡有人,也是一怔。倒是廖清輝剎那之間,看見典不識一張黑臉被燭光映襯得明暗不清的模樣,腿不由得一軟,一時間便要跌到,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