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絕’,可卻沒有一個舞字,你又如何能知?”
“有情者,多善歌善舞。”
……在明滅昏暗的火光中,整個別館瀰漫著一股溫熱的氣息,仇牧微微退了一步,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古驁。
其實要說他今夜為何來此,不過是接到薦信的好奇,與恰好正在排舞的一時興起。
適才跳舞的時候,人影晃動,仇牧又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尚且沒有注意到,可是如今靠近了,仇牧這才發現,原來這位遠方來者,氣質竟然如此的出彩……
這位青年在他面前長身玉立,高大俊朗,長期的行路奔途,令青年的膚色略帶黝黑,舉止間,又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矯健……只見他黑髮束起,年青的面容輪廓堅毅,近前而觀,只覺神采俊拔,眉目之間,又見英氣勃然……
……薦信上說,他是那位久棲在雲山中的高人,山雲子的弟子呢……
仇牧再次心中思忖著。
仇牧從年少時起,便妻妾環抱,契兄弟也有不少,他從來自認為早看盡了天下的美人……
仇牧原以為,天下之美最犀利的,莫過於自己所敬仰的雍公子了,可今日一看,這位布衣青年,雖然衣著不貴,可那透出的氣韻一下子卻讓仇牧著實瞻望諮嗟……
對於這一點,古驁自己倒是絲毫沒有察覺,他只是忽然感到,不知為何,仇公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多了一絲炙熱……
當年古驁少年之時,也只有簡璞看出“少年之人,卻藏俊傑廉悍之色;俊朗無雙,復生果敢堅毅之志”。雖然古驁如今成年後更為英俊了,可那蕩人心魄的堅毅之質,卻一直因粗布衣衫而在常人眼中顯得黯淡……
不過所謂常人,自然不包括仇牧。
仇牧自詡品鑑的名家,既然是名家,自然也有收集之癖。
仇牧的妻妾中,有驚才絕豔的,有小巧玲瓏的,有高雅清淡的,有小家碧玉的,有大家閨秀的,而他的契兄弟中,有身軀強悍的,有溫弱柔美的,有善解人意的……如果說伯樂是善於‘相馬’的話,那麼仇牧便一直自詡為善於‘相人’。
其實仇牧自己又如何不知……他當初為何對於雍馳幾乎百依百順?
——追根溯源,不過是因為雍馳長了一張漂亮的容貌,還有那一身似乎能蟄傷人的凌氣,令仇牧不得不傾心罷了。
仇牧在自己的憶中搜尋了片刻後,更加確定,他從不曾遇到古驁這樣的男子……
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在如此質樸衣衫中,卻顯出如此魅力……這種氣韻中隱藏的堅毅,卻似乎又帶著囊括四海的博大與不畏艱險的韌性。
誠然如此出色,卻掩藏在一襲陋衫之下,這樣的反差更強烈地刺激了仇牧的感官,令他無法將目光從古驁身上離開……
仇牧再細細看去,只見面前的青年雖被這身老舊衣衫所裹襲,但不僅僅是氣質,就連姿容顏色都是絕佳,風骨之間盡顯有男兒之硬朗英挺,卻又不失一股斂神於內的涵色。
古驁此時也有些奇怪,適才仇公子剛摘下面具時尚不覺得,他眉宇之間似乎還如常,怎麼自從剛才開始,這位仇公子的目光已經不僅僅是炙熱了,而是有些便發了痴般呆呆地看著自己。
就在古驁疑惑間,仇公子忽然十分熱情地捧起古驁的手,笑道:“……你就憑適才說得那麼幾句,就看出來我是仇牧?”
古驁看著眼前人有些激動的樣子,連自稱都用上,不禁失笑,心道‘可能心懷絕藝之人和我們尋常人不同’,見仇公子相問,古驁便如常般答道:“如此寶石雕金的面具,如此錦紋繡祿的舞靴,難道是尋常人能擔負得起的?”
在古驁說話的時候,仇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古驁,見古驁作答,他一字不漏地停在耳中,一時間簡直覺得古驁的一舉一動——包括適才那微勾帶著點無奈的唇角,那不知不覺中散發出的調侃氣韻——一時間都如此吸引人。
仇牧嚥了一口口水,心如擂鼓地道:“我不會看錯,真沒想到,今日不過一時興起,居然能遇見一位氣魄與雍公子不差上下的人……”一邊如此想著,仇牧不禁心中越來越開心了起來,大力點頭應和道:“那倒是。”
古驁終於意識到了仇牧對他不尋常的熱情,見仇牧死死地捧住他的手不放了,不禁有些奇怪。古驁身高與仇牧差不多,兩人都是較為高大的青年身材,如今如此相近站在一處,倒令古驁感到些許不適……古驁用另一隻手緩緩地拿開了仇牧捧住自己的手,這才擺脫了束縛,古驁有些疑惑地道:“仇公子,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