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小說:反骨之人 作者:指環王

望向雲卬,古驁沉默地看著雲卬半晌,這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古驁失禮了,我再不會與公子說話,也再不會看公子一眼,還請公子放心。”

說著,古驁轉身就走。

雲卬留在原地,不禁對著前面的空地,一陣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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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了舍中,古驁便翻箱倒櫃地找出一條舊床單來裁了,高高掛在房中,將空間隔成了兩半。田榕這天剛去做了帽子,鑲了玉,還買了錦鞋,正高高興興地回了山雲書院。推門一看,便看見古驁正站在椅子上掛簾子呢。

田榕不明就裡地上前來問道:“驁兄,你這是做什麼?”

古驁冷道:“以後我是我,你是你。”

“為何?”田榕忙放了手裡的東西,有些慌張地問道。

古驁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田榕,看見他一身行頭,不禁冷哼了一聲,道:“我總算知道你帽子上的玉是從哪裡來的了。”

田榕見古驁擺了臉色,也生起氣來,這些天他自從穿了錦衣,穿梭在郡城又多得了過路人許多恭敬,便日漸長了脾氣,道:“這又有什麼?我問了,你答了。我把你答的告訴別人,還能得塊玉!可不比你每天挑水要來得好?!”

古驁氣極,怒道:“我以後不再與你來往了!”

田榕尚爭辯著:“那些話都是你自己說的,我不過是轉述了罷了。你若真有本事,當初便不要說才好。如今你自己說錯了話,怎麼還怨起我來?”

古驁感到自己和田榕無法交流了,便把簾子拉上,倒頭一躺,卷被上塌,再閉起耳朵不管田榕了。

田榕這天本來買了衣衫回來高高興興的,見古驁忽然說要與自己絕交,不由得心口發悶,不想和古驁呆在一起,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其實自從來了山雲書院,不僅是古驁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被激出了銳意進取,激流勇進之思;田榕也在一系列事件的衝擊下,想法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從小所立身處世的兩字,便是“乖巧”——所謂乖巧,便是要找好倚靠,借勢發力,看似不出頭,實則得利。

所以在田家的時候,他倚靠著田夫人;而在學堂的時候,他倚靠著古驁。倚靠人的方法也簡單——只用看出一個場面裡,誰是主心骨,靠上去便行了。

可自從田榕出了山,見了花花世界,又離開了能給他倚靠的田夫人與田老爺,他立身處世之根本,已在不知不覺中被侵蝕起來。

從前所依仗的古驁,在山雲書院中,非但不能算是主心骨,甚至還有些眾矢之的的意思;而田榕就算看出了廖去疾是那群世家子圍繞的中心,卻不是想靠就能靠過去的。

若以外物著眼,他身無錦衣,從穿戴上就與世家子們有一條鴻溝;

若從內裡來看,他出身寒門,根本就入不了世家子弟的眼。

當然這些條理,田榕年少,腦中還是一團漿糊,自己也沒有理順清楚。

他只是本能地覺得——自己需要錦衣;

他只是本能地覺得——如今再事事跟著古驁,怕是討不了好了。

於是他便放縱起自己來,丟了以前在山中讀書所習練的‘勤勉’二字,三天兩頭地坐轎子去郡城。

且又念想著要置辦行頭,雖然田榕自己也知道,“若買了那些可就沒有生活資財了”,也是發愁;但不知為何,田榕就是覺得,他不得不如此做。

在田榕自己都未曾覺察的深深內心中……他似乎有種被田家貧乏又溫情的人際交往灌輸出來的理所當然的認識——自己在人前賣乖,是無往不勝的——正是基於這樣認識,對於融入世家圈子,田榕才憑此感覺,認為好像並非不可能……

田榕還小,自然無法分條捋順,將自己的思維抽出,驗出真身,他只是憑藉本能行事。

所以常有一些所謂“希望”,會偶爾出現在田榕混亂又委屈的繁複夢境中,譬如:“我若是穿戴與他們一樣,他們說不定便會與我相交了。”

而如今,他這樣的看法似乎得了明證——自己不過才換了一錦衣而已,就已經有世家子著小廝來拉攏自己了。

田榕這時候,還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他只是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吃得苦,受的罪,自己這些日子的希望和怨懷,似乎都得到了上天的回應般——他有機會能真正成為山雲書院的一份子了。

如今,他沒有看到自己對古驁帶來的傷害;卻明明白白地感覺到了古驁對他的妨礙。

田榕甚至生出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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