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塊玉,於是田榕就望向著那滿臉期待的小廝,奇怪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那小廝恭敬地笑著:“聽說小爺最近下山,總是尋著買玉呢!”
田榕狐疑地看著他:“我是要買玉,可是你給我這個做什麼?”他想,難道這小廝是要把這塊玉賣給他不成?
不想那小廝嘿嘿直笑:“這塊玉是我們家公子給小爺您的一點心意。小爺你可知道,小爺你那同住的人,如今可攀上雲公子了!我家公子也沒什麼別的念想,就是想讓你問一問同住人,是如何讓雲公子委身的?只要得了信,我家公子還有好東西相送。”
田榕看了他一眼,道:“你先把玉收著。”
那小廝一愣:“……小爺這是怎麼了?竟看不上麼?我家公子最最在意的人,可就是雲公子了。你若是有什麼別的想要的,儘可提予我便是。”
田榕眼睛一轉,挑了挑眉:“我問過了,若是真有此事,再來找你。”
“那便還多虧這位小爺了!”
“嗯……”田榕故作深沉地點了點頭,
這天夜裡,田榕尋摸著古驁將要挑水回來了,便潛伏在窗下,細聞了小路上的人聲,伸起腦袋探頭一望……只見那羊腸曲徑上,暮色金光下,古驁正穿著粗布衣挑著水,和一位穿著玉色錦衣,縷帶如飄,貌如天仙似的公子在說話,兩人神態親密,似乎在依依惜別……
看了這一幕,田榕忙撤回了目光,裝作無事般地往回床裡坐了。
門外響起倒水入缸的清冽聲,身後響起門的開闔聲,田榕知道古驁回了,見古驁又自己收拾了一會兒,準備梳洗,田榕便趁機貌似不經意地向古驁問道:“……適才那位可是雲公子?”
古驁將水桶放下,又收好了扁擔,這才回道:“是,你怎麼知道?”
田榕在一旁笑道:“我今天聽到有傳言說,你與一位叫‘雲公子’的好上了,原來是他?”
古驁覺得‘好’這個字不太恰當,雖然他與雲卬最近的確親密,但也不過是每日自己下山去挑水,雲卬在取水處等著自己而已。兩人都沒有避著他人的目光,雲卬似乎很是以此為樂,古驁便也由他去了。
沒料到田榕居然說出“好上”的話來,古驁心想田榕是不是聽見什麼外面傳的風言風語了,就糾正他說:“你莫聽外人亂講,雲公子是我來山雲書院後,相交的一人,待我甚善。”
田榕跳下床走到古驁身後,語帶驚奇地嘆道:“原來也是有世家公子,願意與我們相交的呀……”
古驁看了一眼田榕沒出息的模樣,冷道:“那是你自己自暴自棄,以為非要穿錦衣不可。”
田榕拉起古驁的袖子,央求道: “……那驁兄你教我,如何才能穿布衣結權貴……”
古驁皺眉,伸手拿開了田榕的袖子:“什麼權貴,交友還看出身不成?心性相投便能交友。”
田榕訕訕地收了手,笑道:“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別生氣。我只求你告訴我,如何才能和他們相交?”
古驁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端起旁邊案几上的茶盞抿了一口,嘆了口氣,道:“要說如何,其實也沒有如何一說。都是機緣而已。能得此機緣,你得日日發憤唸書,不落後於他們才行啊!若每日想著錦衣玉食與他們相比,他們又如何能看得起你呢?”
古驁說這句話,本願是以此勉勵田榕上進,卻不想田榕聽到了心裡,就此記住了。
第二日田榕就找到那個送玉的小廝說:“我問出來了,可你這玉不太好。”
那小廝也爽快,便道:“那小的先回了我家公子,給你換一塊。”
田榕穿著錦衣點了點頭,露出了些高傲的神色,抬了抬圓潤的下巴,強調道:“……要好玉。”
“誒,小爺等著嘞!”說罷那小廝便一溜煙兒地跑了。
田榕的目光隨之而動,近日他在郡城新添了一把摺扇,如今見那小廝打著千兒去了,這便將摺扇擺開一搖,努力做出一副風流瀟灑的模樣來。遠處看去,倒還真與世家子弟的做派有一兩分相似。
不過,也只是相似而已。田榕細看了看自己,衣服雖是錦衣,可惜鞋子還是布鞋,帽子也不夠精緻,上面也是沒有玉的。
田榕心想:“這下有了玉,下回倒是有餘錢,能買錦帽與錦鞋了。”
不日,那小廝果然給田榕送來一塊上品的暖玉,田榕捧在掌心一看,又在太陽下自己觀了色澤。知道這塊玉絕對不菲,便道:“那我收下了。”
那小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