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將他們全都編入近衛之軍,歸典不識統轄。他們在戰時都敬仰典不識,此番亦欣然。古驁在當晚設宴請了他們,典不識還在養傷未至,宴中熙攘,但可惜無爵可授,古驁唯有推心置腹,感慰眾人,“諸位與我同生共死,驁永生不忘。”
古驁與諸人暢飲至夜,後以突圍有功,每人每月加了口糧。
再次去看望懷歆,卻見院子裡懷歆身體仍是虛弱,然氣色好了許多,懷歆一見古驁進門,便從床上坐起,“驁……驁兄。”
古驁加快幾步:“躺著,沒事,別累著了……”
懷歆在床上點了點頭,方躺了回去,仰目問道:“……之前同驁兄同來上郡的那位典兄,不知如今安在?”
古驁道:“他此戰受了重傷,正在養病。”
懷歆道:“還請古兄傳話於他,我懷家武藝傳了百年,到我這裡,終究是斷了。要說世上,如今誰還身懷此武,那便是典兄。還望他莫要忘了我父親授武之恩,若有一日他能以此武破戎,那便是對我父親在天之靈,最好的告慰。”
古驁點了點頭:“好,我轉告他。”
“大哥!大哥!”正在與懷歆說話間,忽然陳江急匆匆地趕來,敲門道:“大哥不好了!有一千夫長帶著山下人馬家眷,進出龍山去了!怕是官兵當不下去了,又要回去做匪!”
“……”古驁與懷歆對望一眼,古驁道:“懷兄,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
與陳江一道走出了懷歆住所,古驁快步朝軍營行去,邊走邊問:“一共走了多少人?”
陳江答道:“那千人長拉走了一千做兵的,加上山下分了田的家眷,偕老及幼,一共有五千餘人。若不是那千人戰冊中幾位在編之僚長察覺,趕來報信,怕是都走了還不知!”
古驁怒道:“……今日誰當值,如此翫忽職守?”
“乃是梅副統領梅昭。”
“……他人呢?”
“已令人把他看起來了,著實不易,外面還圍了許多從前出龍山出來的匪兵,喊著要屬下放了梅昭。”
“梅昭現在如何?”
“他倒是硬氣,說等大哥發落。”
“我這就過去,帶路。”
“等等……”古驁想了想,“不急,先去典不識舍中。”
“是。”
古驁推門,正見典不識正坐在床上啃著羊腿,典不識聽見門聲,仰頭一望,立即叫道:“大哥!”
古驁看著典不識滿身的傷痕,在榻邊坐了下來,關心地問道:“傷口還疼不疼?”
典不識道:“躺著不怎麼疼了,若是下床行路,扯著傷還有些不舒服。”
古驁道:“你好好養傷。”說著古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還等著,與你一道戰天下呢。”
典不識哈哈一笑,嘴上盡是油膩,道:“大哥你莫擔心。我受傷得還少了哩!我聽那給我看傷的軍醫說,以前虞家西征巴蜀的時候,那傷兵……呵,比我傷重的百倍還多。”
說著,典不識給古驁亮出他手臂和胸口上密密麻麻蜿蜒的血色疤痕:“我喜歡打仗。嘿,打仗這事啊,怕的人怕的要死,喜歡的人,又喜歡得拔不出,我就喜歡。”
古驁微笑了起來,看著典不識:“好!日後若是要徵戎地,你敢不敢?”
典不識一拍胸脯:“怎麼不敢?!我還沒殺過戎人呢!大哥也讓我嚐嚐鮮!”
古驁點了點頭:“還記得在上郡招待我們的懷公子麼?他也來此了,”說著,古驁的聲音沉了下來:“他父母抗戎而死,如今你這身武藝,怕是他懷家最後一脈,你身子好些了,去看看他。”
典不識一愣:“……好。”
古驁又拍了拍典不識的肩膀,這才起身與陳江一道離開了。典不識如今傷未好全,此番尚不能用,古驁一邊想著梅昭究竟為何如此,一邊想著應對方法,這便在陳江的指路下,走到了梅昭被囚之處。
只見那是一方尋常的屋舍之中,如今外面裡三層外三層地,已圍了許多兵甲。最內一層乃是那千人近衛,氣勢有些劍拔弩張,外圍有人叫喊道:“放了副統領!”
直到古驁到來,眾人之聲方漸熄,古驁掃視了一眼,道:“諸位都撤了吧,我問過之後,自會有分曉。”
有人猶疑不定,古驁道:“我帶著你們出生入死,與你們共榮共辱,如今你們信不過我?今日你們魯莽圍舍,不從僚長號令,我作為統領,已不追究你們,還不趕快散了?”
圍在外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