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懊悔。
早知道就早些回來了。
戰星取走到鈴鐺身邊,輕輕地捧起了她的臉,親吻著她帶著倦怠的雙眼,他還是那樣的喜愛她那雙碧色的眼睛。
“抱歉,鈴鐺,總是讓你在等我。”他安慰地對他懷中瘦弱纖細的女子說道。
鈴鐺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搖頭。
“最近你一直很悶悶不樂,我也很擔心你。”鈴鐺將臉埋在戰星取的胸膛上,戰星取撫摸著鈴鐺的髮絲,鈴鐺的手漸漸地覆上他的肩膀。
戰星取知道鈴鐺在擔心什麼,這位敏感的女子……心裡隱約地知曉、感應到了一些,來自丈夫的煩惱。
“沒什麼的,一切都會很快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凝視鈴鐺那雙似乎帶有魔力的眼睛,沉浸在她給予他的平靜之中。
莫紊那邊,還在部署吧。自己與皇帝的關係也有些發展,海家可以肯定,海漠是會幫忙的,畢竟海家還有個女兒在皇帝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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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菡萏初開。
永昌殿外的飛鴻池內,芙蕖遍池,滿殿荷香。
海斯予斜倚在永昌殿門前,等待著那人的出現。
雅秋用荷邊玉盤乘了些點心送到海斯予身邊,恭敬道:“娘娘還是吃點東西吧,從晨起到午後您都吃得太少了,還是吃點點心墊一墊。”
海斯予轉頭瞄了一眼盤中的糖糕豆餅,忽覺得喉頭一陣泛酸,嗅到了那些甜膩的氣味,腦袋直髮暈,胸口也發悶。
一把推開雅秋的手,將那盤食物打翻在地上,聲音虛弱卻又隱帶怒意:“把那些東西拿走,本宮說過不想吃就不吃!”
雅秋無奈,命幾個小宮女打掃地上的殘局,侍立在一旁。
皇上已有半月未曾來過永昌殿了,她無法,只能看著靜妃娘娘一天天的虛弱下去。
天氣已經轉熱,雅秋問道:“娘娘,還是回房裡歇著吧,這天氣愈來愈熱了,小心悶壞了身子。”
海斯予皺著眉,道:“也好。”
正要移步進入房中時,眼前一片白慢慢的浮起,又緩緩的降下,換成了一片黑。像是她曾經九歲那年栽入水中一樣,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模糊,直到變為一聲長長的金石嗚鳴,漸漸靜下。
海斯予暈倒在門前。
太醫很快地就來到了永昌殿,連著驚動了皇帝。
秦烾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海斯予,焦急地問道:“孫太醫,靜妃她怎麼了?”
孫太醫隔著一層紗簾,摸著海斯予的脈搏,沒有回答,只是在安靜地診聽。
過了一會兒,他招來雅秋,雅秋將海斯予的手放進了錦被中。
他平穩地道:“娘娘只是內熱體虛,一時中暑了而已。”
秦烾呼了一口氣,終於輕鬆了一些。
“還有……”孫太醫又道,他淡定的端過雅秋遞上來的一杯水,續道,“娘娘懷孕了。”
秦烾“呃”了一下,然後猛地轉過頭抓住孫太醫的衣袖激動地問道:“懷孕?靜妃懷孕了?!啊?真的?”
孫太醫無奈地看著秦烾緊抓著他的袖子的那隻“龍爪”,道:“真的,靜妃懷孕已有一月有餘了。”
秦烾耐不住自己初為人父的欣喜,鬆開孫太醫的袖子,轉為握住還在沉睡的海斯予的手腕。
「斯予,我們的孩子大概會在明年的三月出生。所以,在這之前,朕,一定會將所有的障礙除掉。」
此時,海斯予的指尖微顫,悠悠轉醒。
秦烾欣喜地看著海斯予緩緩地睜開雙眼,笑道:“愛妃,朕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什麼?”海斯予的眼睛看起來還是渙散的。
雅秋急忙將一旁的綠豆羹呈上來,海斯予捏著湯匙舀了幾勺喝下,又是覺得喉頭泛酸。連忙推開羹碗,臉偏向一邊大口呼氣。
秦烾見了海斯予的苦相,立馬從雅秋手中接過羹碗,親自舀了一勺送到海斯予嘴邊,就差像哄小孩吃飯一樣“咿啊”幾聲。
海斯予迷迷糊糊地喝了幾口,就要再次睡下,卻忽然睜開眼睛,見秦烾正在將碗重新放到案上,知曉剛才原來是皇帝親自喂她吃東西,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囁嚅道:“陛下怎麼來了?”
秦烾將被子往上提了提,問道:“還熱嗎?”
海斯予搖搖頭。
“那就好。”秦烾笑了笑,“斯予,以你現在的身子可要多注意些。不要像上次那樣,走著走著就摔一筋斗。現在,你的身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