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斯予從孫太醫的小藥童那裡得知父親海漠也在秋狩中身受重傷,向秦烾那裡請了出宮的令牌就回了孃家。
太尉府前來往人極多,不過在看到海斯予的轎子後都散開了。
府中的管家連忙上前相迎:“靜妃娘娘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海斯予氣急,怒道:“閉嘴,你現在還來欺瞞本宮!”
管家嚇得魂不附體,忙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海斯予才想起自己肚子裡還有皇帝的龍兒,一時也不敢輕易動怒,平息了一下後,道:“李管家,帶本宮去見父親。”
李管家連聲喏喏。
海斯予進入海漠的房間,見海漠渾身纏滿繃帶,血浸染了那些白色,虛弱的躺倒在床上,立時眼眶就紅了,哽咽道:“爹……孩兒不孝……”
海漠見女兒來了,睜開結滿眼翳的雙眼,伸出手顫抖著想要撫摸女兒的臉龐。
海斯予跪倒在父親的病榻前,連忙磕頭。
海漠道:“娘娘……請起,莫傷了皇子。”
海斯予哭道:“爹,為什麼要瞞著孩兒?”
海漠恍惚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娘娘身懷龍子……不可大傷大悲,怎麼可以為了老臣毀了聖上的血脈呢……爹知道斯予孝順,也知道斯予心向聖上……但是……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聖上也受了重傷……斯予在皇宮裡孤苦伶仃一個人……若讓斯予再知道自己的爹孃要走……皇子怎麼保得住?海家怎麼興得起來?”
海斯予緊握著海漠的手,哭泣:“孩兒回來了,聖上也醒了,爹也會好起來的……”
海漠抬起另一手,慈愛地撫摸著她的頭髮,道:“聖上醒了就好,只要斯予振作起來了什麼都會好……爹已經將二孃和海決送往了北地……斯予的身邊只剩下聖上了……要好好輔佐聖上……興炎室……”
海斯予含淚點頭。
太尉府掛白。
海斯予問道:“二孃和海決什麼時候去的北地?”
李管家回道:“娘娘來時,夫人和少爺才剛走不過半個時辰。”
海斯予問道:“他們帶了多少人?從哪兒走的?”
李管家回道:“十三個家丁,乘馬車走的官道。”
海斯予道:“派人從涇水水路出發,攔住他們,必要時可以殺掉,但務必保護少爺安全。”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牌,交到李管家手中,“李管家,你是看著我和海決長大的,現在我的身邊可以派用的人手只有海家的人了。這個東西一定要藏好,等少爺找到後,你就將少爺帶入宮中,從西南側門進入,有這個玉牌的話,衛尉大人是不會阻攔的。”
李管家愣愣地看著手心中的玉牌,囁嚅道:“小姐……夫人也要殺?”
海斯予點頭:“對,只要小少爺無事就好。”
李管家將玉牌鄭重的放入懷中,稽首道:“小姐,李二誓死保護少爺。”
海斯予強忍住眼中的淚水,道:“這次,海家是徹底的敗了,我必須要保護決兒……”
李管家嘆道:“有小姐這般聰穎的妃子在身邊,若有時日,聖上絕對除得了朝中奸臣。”
海斯予苦笑了下:“莫管那麼多,你只管將少爺送到我身邊便是。”
李管家問道:“皇城風雲驟變,為何小姐要將少爺帶在身邊,而不讓夫人帶著少爺前往北地郡尋求郡守白風保護?”
海斯予道:“那女人根本不是海家的人。”
李管家瞪大了雙眼。
海斯予道:“我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一定!一定不要辜負老爺和我!”
李管家看著遠去的青羅華蓋,自言自語道:“若有時日,這女人定會助得了炎帝成一番大事業……”
突然,他又笑道:“哈!若有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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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殿。
海斯予著象牙白色雲紋縐紗袍姍姍來遲,點淡妝,眉似遠山黛。
秦烾安慰道:“愛妃,節哀。”
海斯予不語,輕喘了幾口氣,道:“臣妾有一事相求。”
秦烾點頭:“好,說吧。”
海斯予抬頭,盯著秦烾漆黑的眸色,道:“臣妾想將家弟海決接到永昌殿親自撫養。”
秦烾皺眉:“不是有海夫人在留在家中撫育海決嗎?”
海斯予低頭,道:“事情有變,那個女人背叛了陛下,背叛了海家。”
秦烾沉默,過了一會兒,撈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