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裴揚聞聲便想踏步先走,誰知身後又傳來那位自稱卓溪的人的話語:
“蕭莊主,若是不介意,這後院的屋子可借你們一用,尊夫人看也等不及回到你們的住處了。”頓了頓又道,“況且尊夫人體內還有我教眾所下的‘寒蠱’,但因尊夫人體質特殊,怕是除了我教眾,其他的人都無法取出這‘寒蠱’。卓溪不才,願代之效勞。”
蕭裴揚皺眉,這人從剛剛開始便是態度大變,令人摸不清他的想法,這下子又是想做些什麼?
卓溪見蕭裴揚猶豫又繼續道:“希望蕭莊主能相信卓溪,之前的事是有些誤會,但現下我是真心為尊夫人著想的,再者,蕭莊主難道不想知道尊夫人擁有如此體質的原因嗎?”
蕭裴揚心中一動,這人身上實在掌握太多關鍵了,他頻頻猶豫是否要留他性命也是因為此況,可是現在似乎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略一沉吟,蕭裴揚便轉身抱著十二自行匆匆踏步出去,並揚聲對著身後的卓溪道:
“此番我便先信你一次,暫且留下你的性命,只是你也別給我在背後玩些陰的,我蕭裴揚還從未懼怕這些!現在過來前方帶路。”
卓溪卻真的像是換了個人般,對著蕭裴揚由始至終的畢恭畢敬,道了聲“是”後,也不顧著自己胸口被擊了一掌仍是生疼著,起身快步的跑出去便為著蕭裴揚等人引路。
穆寒情跟在後頭心裡滿是疑惑,只是也明白現在這個時機也不好問些什麼,乾脆沉默著跟在後頭疾步而行。而至於十一等人,此次行動中更是毫無存在感可言,只求別妨礙了主子的事。
待進了一所幹淨整潔的屋子,蕭裴揚便趕緊將懷抱中的十二放到了床榻上,十二縱使在昏迷中手也仍是搭在肚子上不願離去,眉頭更是深陷其中。蕭裴揚看了只覺心疼不已,撫摸了下十二的眉心便自覺讓開位置讓穆寒情為他醫療。穆寒情剛想上前結果卻被卓溪攔止,他只覺無力,第二回了,此人就喜歡半路殺出是吧?
“這位醫師且慢,我需先替蕭夫人取出寒蠱方能繼續醫治,否則由於蕭夫人之前為了保腹中胎兒強行運氣,現下已致心肺受傷,而若貿貿然針灸醫療,更會使‘寒蠱’衝撞蕭夫人身體。”
穆寒情聽完這話也不再糾結,他先前觀十二面相,已發現確有心肺之傷的情況,他那時還不得其解,經由卓溪這麼一說,倒是明白了大半。再者他也不清卓溪根底,不知十二此番是因卓溪而成,見蕭裴揚既同意他跟來,便也信了他,當即由著卓溪先行引出“寒蠱”。
卓溪坐在床旁看了眼十二,見他如此情形也是有些愧疚,在心底默唸句“得罪”後便從懷裡掏出一瓷瓶,一開啟便是陣香飄出,隨即將其放在十二耳旁。過了會兒只見十二神色更為痛苦,按著腹部的手此時也由上緊壓住自己胸口,整個人更是蜷縮成一團,口中也溢位些許痛苦的呻(啊)吟,令旁人看了也是不忍。蕭裴揚見這情況便上前半抱起十二,讓他依偎在自己胸口,一邊抓住十二已冰冷的雙手安慰道:
“十二,忍一忍,沒事的。”
不知是蕭裴揚的安慰起作用了還是“寒蠱”已經處於瀕危狀態,十二漸漸的便緩了下來。隨即耳蝸內便緩緩流出鮮血,緊接著那半死不活的“寒蠱”也是漸漸從裡面爬出。卓溪便手一伸一把抓住了它,將其拉出十二耳外再隨手關進瓷瓶內,然後又是恭敬的讓開了位置讓穆寒情繼續剩下的醫治:
“醫師先生,卓溪已經取出蕭夫人體內的‘寒蠱’,接下來的便由您繼續進行了。”
穆寒情也懶得細想他為何口口聲聲喊著十二“蕭夫人”,只是趕緊察看十二被取了“寒蠱”後的情形。而十二自剛剛被取出“寒蠱”後,人已經徹底的昏迷在了蕭裴揚的胸口處,原來勉強維持著護住胎兒的內力也是全散了去,他實在是再也無力支撐了。
穆寒情讓蕭裴揚將十二平放在床上,叫了十一點了燭火拿過來,然後便從衣袖出掏出自己平時隨身攜帶的針灸包,再解開十二上衣。然而令人尷尬的是,十二可能因著懷孕的緣故,胸前原本結實的胸肌卻有些軟化,頂著兩個柔軟的小包子,看過去活像是十三四歲女童剛開始發育的模樣。除蕭裴揚和穆寒情外,其餘人見狀皆是識相的背過身去,免得讓蕭大莊主看見了不高興。
穆寒情是要救命的人,自然不會去理會這些,況且在他看來,十二懷孕了胸部會有所變化這事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他左手坦然摸上十二的腹部,感覺到有些顫動,皺了皺眉,另隻手則拿起最粗長的一根針在燭火上來回燒了下便往著腹部其中的穴位紮了下去。蕭裴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