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後面的事,你們看著辦吧。”
接著大步離開,不敢再回頭望。
* * * *
從斐兒那裡回來的當夜,飛泓便病倒了。
先是腹洩,然後高熱不退,藥石無效。如此過了半月,漸漸沈屙難起。
他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見一襲紅衣的斐兒,站在文殊蘭的花海中朝他笑。笑著笑著,就有兩道細細的血線自斐兒的眼角蜿蜒而下──
岑郎,我在等你。
於是變得不敢入睡。然而睜著眼,面前來來去去的丫頭,甚至妻子的面貌,也模模糊糊全是斐兒。
他心中有愧有悔,不願將這些幻象對妻子提起。但是夢中的痙攣掙扎,還是洩露了天機。
妻子守著他哭了幾場,但他已病至垂危,她不敢觸碰他那塊心病。
這天中午,她如往常般坐在他床旁,默默垂淚。
滿屋子,包括床上的那個人,都散發著苦腥的藥氣。
“夫人。”
旁邊侍候的貼身丫頭見她如此,壯著膽子提議:“侍郎這病,看了許多大夫都不曾好轉……不若去城西太虛觀。據說那裡的道長,看卦驅靈都是有本領的。”
她思忖片刻,終於抽泣著點點頭:“……如此,替我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去。”
岑家荊家皆循孔孟之道,家中子弟只尊先哲先賢,從來不信鬼神果報之說。但飛泓如今病成這樣,她少不得病急亂投醫。
丫頭應一聲,轉身拿了外出穿戴的衣裳首飾,手腳麻利的替她穿戴好。
又有丫頭端來溫水,替她洗淨了面,上了淡淡妝容。
等一切收拾完,這才攙她出門。
門口處的文殊蘭開得蓬蓬勃勃,香氣馥郁襲人。
* * * *
轎子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她與幾個丫頭家人一起,來到了太虛觀。
此時正值淡季,觀裡只有寥寥幾個香客。聞聽她們身份,觀主備了清茶點心,親自在香房接待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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