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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些打斷了對方的手足再慢慢折磨這樣美好想法蕩然無存,殷向北的面容扭曲得如瘋子一般,他重重地喘著氣,可就是爬不起來。
韓毅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觸怒了殷向北的逆鱗,他獨居山谷之中,向來受人敬仰,平素性子也難免有些高傲,此時看這不知好歹的重傷之人一副要和自己拼命的樣子,他反倒顯得更加不悅。
「怎麼,你還想恩將仇報不成?呵,你長都長得這副模樣了,還想重生個軀殼不成?現在還是白天呢!」
「哇……」
一大口血從殷向北的口中噴了出來,他的傷雖然好了不少,但畢竟內腑中的可是大悲寺的傳世神功寂滅掌,一旦受激,難免傷勢復發。
殷向北的氣力頓竭,他翕動著染血的唇瓣,眼中的狠戾之色依舊瘋狂。
「好……你給我記著,今日你若不殺我,日後必將後悔!」
豈料韓毅聽他威脅自己,冷冷一笑,順手將一顆藥丸塞進了殷向北嘴裡,「我為什麼要殺你?要知道,陰陽人可是百年難遇的奇相,我怎會錯過這百年難遇的良機。」
大怒過後,殷向北反倒慢慢地鎮定下來,他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望著韓毅,重重咬緊了浸滿血絲的牙關。
既然對方不願錯過這個百年難遇的良機,那麼他又不會錯過反戈一擊的機遇。
現在他的傷病每日都在好轉,總有一天能再次站起來,再次施展神威,屆時,面前這個人終會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或許韓毅也看出了殷向北的不甘心不情願,他知道若是等這個人能唱能笑能跑能跳的時候,自己也就不能隨心所欲地進行陰陽人的研究了。
所以他必須趁著對方康復之前,將自己想研究調查的情況一舉摸清。
這一日的午後,殷向北如往常一般躺在床上休息,陽光透過屋外茂密的樹林,稀稀落落地灑在身上,令人感到舒適安逸。
中午吃飯的時候,韓毅喂他吃了兩大塊燉豬蹄,殷向北覺得十分滿足,似乎身上的傷痛都變得輕了許多。
正在他半闔雙目臆想之時,韓毅從旁走了過來,手中還拿了一盤東西。
殷向北懶懶地看了對方一眼,嗓子裡輕輕哼出一聲,乾脆將眼全然閉了起來。
他就是這麼個人,說恨就是恨,不管眼前這男人對自己是多麼悉心照顧,但是對方竟敢看了不該看的地方,還敢對自己多番譏諷,那麼自己就絕不會輕易饒過他。
就算日後被世人說自己恩將仇報又有如何?
魔教之人行事本就乖戾無常,何況自己乃堂堂魔教教主,若是感恩圖報豈不平白折了自己威風?
韓毅也是知道殷向北對自己的不滿,不過他並不介意這些,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要做什麼。
他雖然也不喜歡這個脾氣古怪的陰陽人,但是救死扶傷,懸壺濟世這些醫者所需遵從的道義,他已經全然遵守,心中慨然無愧。
照對方現在的癒合程度繼續下去,估計再過月餘,對方身上嚴重的骨折骨裂的傷勢便會完全好轉,屆時再想讓他乖乖躺在床上,或許就不是易事了。
「又在睡了?」自從殷向北恢復神智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在裝睡,韓毅見怪不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哼。」殷大教主鼻子裡又哼了聲,明知故問。
韓毅看他這副樣子,也不多言,只是坐到床邊放下了手中的托盤,那托盤上無非是一些醫者所用的工具,倒也無甚稀奇。
韓毅盯著殷向北看了會,臉上的神色略一沉凝,似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
他伸手拉開了被子,然後又開始去解殷向北鬆散穿在身上的睡袍。
那一剎那,一雙漆黑的眼猛然睜開,殺氣騰騰。
「你做什麼?」殷向北直直盯著韓毅,眼裡泛著被打攪的惱怒以及疑惑。
韓毅不慌不忙地解開了睡袍,將睡袍扒到殷向北的肩下,露出對方大片精壯的胸膛。
「沒什麼,自然是替你診療一下,看看傷勢如何?」
說著話,韓毅拈起托盤上的一根針,輕輕地刺入了殷向北胸口一處。
兩人此時捱得很近,韓毅身上那淡淡的藥香味頓時鑽進了殷向北的鼻孔裡。
殷向北狠狠抽了抽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那針刺得他癢癢的,又有些說不出的舒服。
正在殷向北分神的當口,機會來了。
韓毅迅速地拿起另一根針,不動聲色地推進了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