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信封上玉無缺用潦草疏狂的字跡寫著“若殘親啟”幾個字,玉墜上雕著一朵曼陀羅,這一切都眼熟的讓人心顫。
若殘顫抖的手開啟信,信上言:
“若殘,龍府一案我已調查清楚,龍伯父卻無通敵賣國,龍府一家卻是冤死,而誣陷龍伯父的人也的確是家父,知曉一切後我也無顏再見你,翻案的證據我已放在這裡,我無法大義滅親將這些東西交給聖上,你若要翻案便攜這證據進宮,這玉墜是聖上贈予我的,你能憑此行走皇宮,自由無阻,我曾答應過你,若此案為冤案,我便為你焚身,讓你食心,我也曾許諾要帶你回府,長相廝守,如今,我無顏見你,此生食言,我也只能許君來世。
此後玉府交由你打理,我也只能願君安好。
——勿念,無缺。”
“焚身、食心。”
若殘放下手裡的信,信上字跡已被淚水打溼,蘊開的墨模糊了字裡行間的柔情與不捨,其實,那人送來的並不是普通的瓶子,那是一個骨灰罈。
若殘開啟骨灰罈的蓋子,裡頭有一個紅綢包裹著的小包,還有半罈子白灰,開啟那小包,裡頭是一些物件和書信,這些東西通通指示七王爺連同敵國謀害忠臣,看到這些若殘本該高興,可此刻的心卻一沉再沉。
若殘收起骨灰罈,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盤子裡,盤裡擺放著切好的心臟……
若殘看著它發了很久的神,緩緩道:“你果真是為我付出了心。”
之後,若殘將盤裡的東西一片一片的吃掉……
若殘知道,這些東西不是玉無缺派人送來的,是玉無缺託人派人送來的……
若殘掌管玉府已經有三四年了,府中人以前稱玉無缺為主子,如今稱若殘為少主,龍家冤情已經洗刷,七王爺因謀反罪鋃鐺入獄,除了府上養的倌,玉府人都知道若殘和玉無缺那段不知是否許了真心的愛情。
而不管是不是長居玉府,或者根本沒有來過玉府,大家都知道——玉府的少主有一株四季常開的曼陀羅。
聽人說這株曼陀羅下埋下玉府主子的骨灰,當然,這流言雖為流言,卻也不是真的全為胡編亂造。四年前府裡的下人曾親眼看見脫了喜袍,換上喪服的若殘將骨灰罈裡的骨灰埋在這株曼陀羅下,翌日,管家爺爺便說主子去世,這玉府要交給花若殘。
……
“你是侍奉少主去了罷?”
入夜,玉府裡安靜的可怖,離若殘房不遠處,兩位婢女悄聲議論。
“是啊,怎麼了?”
“夜裡你有沒有聽到過奇怪的聲音?”
“你也聽到過?”
“畢竟是做倌的,主子走了,他怕是耐不住寂寞了,才發起浪來了。”
“可我覺得不像啊!”
“怎麼不像了?那房裡的聲不是行'房才該有的嗎?”
“可每晚我都聽少主'無缺''無缺'的叫個不停啊!”
“你的意思是……”
“我曾聽長輩說過,人死後若執念太深,便會留下陰魂在人間,但陰魂不能久留在人間,所以經常會借屍還魂,入夜了陰魂又能從人的身體裡出來,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有沒有想過少主的花為何四季不謝?”
“難道也有借花還魂?”
“有的,白日裡便附在花裡,待夜裡才出來,主子定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