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位異國的皇夫保持了十分的警覺,對,只要這樣做就可以了,告訴他,不需要給他任何的意見和建議,讓他自己去判斷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立刻站起身,準備前往宮中。
“師兄要去向陛下揭穿寒曦的所有‘惡行’嗎?”他的身後傳來那熟悉的閒散的聲音。
天逸猛的回頭,只見天風的身影懶懶散散地半躺在蒲團上,手中還拎著個酒壺,一雙眸子卻清亮如劍。
“你要阻止我嗎?師弟只怕你還沒有那樣的能力。”天逸淡淡地笑道。
天風扯了扯唇角,懶洋洋地笑了笑說道:“我現在當然不是師兄您的對手,可是,我不相信師兄您會為了那還不確定的危險而徹底毀掉自己的所有修為。”
“你的意思是‘同歸於盡’嗎?”天逸感到一股難以控制的怒氣升到心中,他的師弟,他那自入門以來便跟前跟後,自己一日日看著他長大的師弟,居然為了別人這樣的威脅自己。
“哎呀,真是的,師兄眼裡我是這樣無情的人嗎?”天風露出了彷彿很真誠的苦笑,輕輕晃動著手指,說道:“不關我的事情啊,只是修真門的人有義務對他的秘密保持緘默。”
“義務!?”
“是啊,義務,師兄難道真的不知道那個‘巫家’的事情嗎?還是說師兄故意地忽略了這一點呢?”天風無邪般地歪著頭對他笑道。
天逸渾身一震,彷彿什麼東西被猛地掙斷了一般,他重重地跌坐在最近的椅子上,怔怔地出神。
好一會,他才猛抬起頭,確認一般重複道:“那個‘巫家’嗎?”
“是啊,那個令道魔兩道都必須對他盡著義務的‘巫家’,師兄,您要放棄修真者的身份和修為去向陛下說明這一切嗎?如果您堅持如此,我不阻止您,但從此您與修真門沒有任何的關係,終身被修真門視之為‘叛門者’,這樣也沒有關係嗎?”天風淡笑著說著如此嚴重的話。
“他要做什麼?”天逸彷彿失去了分寸一樣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天下沒有人有權利阻止他得到所想要的任何的結果。”天風平靜地說道。
天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至少他表面上恢復了平素的平靜:“我明白了,我不會做任何有違修真者規則的事情。只是,沒有意識到他是那個‘巫家’
之人似乎並非因為我的遲鈍,而是有誰在我的意識中施加了咒法,我親愛的師弟,沒有他的允許擅自開啟這道意識的封禁,沒有關係嗎?”做出了決定之後的他甚至在口氣中帶上了三分玩笑的味道。
“啊,可能結果會很慘吧,可是讓我眼看著如父如兄的師兄你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踏上不歸路,可也是我做不到的啊。”天風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仰頭灌下了一口酒,“如果一定要謝謝我的話,那就拜託師兄你下次禁閉我的時候多給我帶上幾罈好酒吧。”
“哼,為你偷渡美酒的人還少嗎?”看著那懶懶散散的酒鬼模樣,天逸說不出的無力。
“呵呵,門下多少還是有幾個孝順的徒子徒孫啊,否則我混的豈不是太慘了?好了,夜半幽會到此結束,突破師兄你的禁制而傳送來鏡象還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啊,快早點把你可愛的師弟我放出來吧,雖然有酒,可沒有人對飲也是件很無聊的事情呢。快放出來我,一起來喝你私藏的美酒吧。”輕笑著,天風的身影飄然淡去,只留下搖曳的燭火微明。
天逸靜靜地枯坐著,許久許久。
無聲的嘆息悠悠地在空氣中消彌而去。
第十九章
若讓燕國的禮儀教官們評選出一位最有天賦的學生來,那麼凌寒曦無疑是最有望當選者。
從遞獻國書到接受冊封為燕國‘永睦君’,無論是多麼細小的細節,多麼繁複的禮節,他都以極完美的姿態呈現在眾人面前。令人幾乎以為他早不知道練習過幾百遍的熟練,而不是僅僅在五日之中聽教官們走馬觀花地匆匆講解一遍。
若一定要挑出他有什麼失儀的地方,那麼就只能算在他遞獻國書時,第一次面睹了女皇陛下的芳容時的失神了,但若將此解釋為對自己妻子容顏的驚豔也並非是完全不可理解的。畢竟,身著著紅色縷金的華貴婚服的女皇陛下的確有著豔冠群芳的魅力,就連那保持著‘燕國第一美人’頭銜數年之久的清昭帝姬也不得不在這特殊的日子裡遜色三分。
殷桐語端坐於寶座之上接受著群臣的朝賀,目光卻忍不住流連於坐在他左下方與他共同接受朝賀的男子的身上,他靜靜的微笑著,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