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已經不重要了,我並不在乎。”輝盈平靜地說道。
“是的,這些並不重要。陛下不在乎的東西我也一樣並不十分在乎,只是有些擔心別人會比我在乎而已,就象陛下,也有比生命更值得在乎的東西存在不是嗎?”
“我並不明白你指的是什麼,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值得我在乎了。”輝盈依然是淡然,彷彿萬念俱灰的口吻令她有著堅不可摧的想象。
“是嗎?看來我找錯了交易的物件。”凌寒曦也毫不失望地響應著,隨即轉換了話題:“陛下,不知您可曾聽您的愛侶曾經提到過我的家族和他的家族曾經發生的不幸的過往?”
“他沒有隱瞞我任何事情,也許正是因為那種自認優越的自以為是才導致了你們一族的滅亡不是嗎?”輝盈冷笑道。
“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能只有當事人知道,更準確的說法可能是自以為是是他們共同犯下的錯誤。血族想得到什麼,您已經知道了,您那已無所求的心中也有著與他們同樣的願望。或許交給您散魂香的人告訴您我是您想要達到願望唯一可以獻上的祭品,可是相信您一定很清楚我並不是那麼無私的人,捨己為人可不是我的作風。”凌寒曦毫不在乎地微笑著。
“或許有些人,有些事可以教育你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讓你予取予求的。”輝盈不客氣地反駁道。
“您真是太高看我了,我可從來沒有這樣狂妄過呢。”凌寒曦十分謙遜地笑道:“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是不可拂逆的,比如,巫氏滅亡的命運,比如,血族無法滿足的慾望……我從來沒有奢求過自己命中註定以外的東西,也絕不會原諒那些用我應得的一切去換取自己慾望實現的人,對付這樣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看到希望,然後再令這希望徹底的破滅,您說,對嗎?”
輝盈冰冷地看著他,凌寒曦的話令她感到戰慄,她努力壓制自己慌亂的心跳,不讓自己在他的面前露出怯容。
“這裡的血氣太過腥臭,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您所選擇的路我已經明白,在此我衷心地祝福您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凌寒曦彬彬有禮地躬身一禮,轉身向外面走去。
“慢,慢著!”在他踏出宮門的那一刻,身後傳來輝盈虛弱的聲音。他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他並不十分在乎今天的交易能不能成功,這只是令他的計劃更加完美的一個小小的補充而已。
“你想要什麼?”輝盈絕望地問道。
“我要的,您給不了!”凌寒曦不帶絲毫表情地回答,“可是您要的,對我來說卻只是舉手之勞,您還有什麼餘地和我交易嗎?”
“那你是來幹什麼?來羞辱我嗎?!”輝盈被他的話逼到崩潰的邊緣,可是一陣輕風掠過後,卻又很快地恢復了平靜,冷漠地說道:“別忘記,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巫氏的秘密,你可以用來交易的籌碼也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多!”
凌寒曦輕輕一笑:“終於出現了嗎?血族的長老,我真不敢相信你們在自欺欺人之餘還可以用這個謊言為自己騙來這麼尊貴的打手,真是有趣啊!”
“你!”輝盈又是激怒又是不安,她顫抖著手說不出一句話來。
“千年之前,你們以我族七百族人生祭,用盡手段嘗試,可是最終也沒有得到一滴你們所渴望的精煉心血,也許這次你們得到了那位並不十分可靠的盟友的保證,可以用巫氏的方法在我的屍體中得到你們希望得到的,可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巫氏或許不是最強大的,他最終也會滅亡,但巫氏不想給的,就算是神魔也無法強奪!現在,你們可以選擇,相信我,或者,他!”凌寒曦微笑著看著黑幔後那因震驚而無法掩飾的身形。
沉默籠罩在他們之間,很久之後,暗啞的聲音響起:“我們要付出什麼代價?”
“血冥陣,圍困聖門,困住幾月我便救你幾人。”
“七皇子,永睦君,你不覺得自己過份了嗎?血冥陣每維繫一日,我族便死一人,你居然讓我們支援一月方救我一人?!”那黑帳中人只覺得牙根發癢,這傢伙漫天要價得也太過份了吧!
“三十人的死可換來一人的永無後患,我倒覺得你們真是賺到了呢,不過,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情,你們大可以慢慢考慮,我並不著急,只是你也知道,我時日無多,這筆交易到我死便宣告終結,是多救一個還是少救一個,由你們自己決定吧。”凌寒曦輕輕地笑著,不給他們任何多話的機會,轉身離開了星隱院。
黑帳中,輝盈與那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凌寒曦所說究竟是虛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