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忍不住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豔紅的液體濺滿了他的衣襟,也飛落了少許在凌寒曦的面頰上。
凌寒曦駭然睜大了眼睛,看著臉色蒼白的他,眼底再也掩不住那濃濃的不忍。強自要支起身體,卻被嶽清峰輕輕按住了雙肩,嶽清峰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眼底那柔和起來的神情,心底忍不住升起了一絲希望,他溫柔地用手掌擦去沾染在凌寒曦臉龐上的血滴,輕輕地帶著幾分苦澀和憐惜微笑了。
彷彿被這柔和的微笑刺痛了雙眼,凌寒曦重新合上了眼,卻沒有避開他那溫暖的手掌。皺起的眉頭,微微顫抖的唇角卻無一不洩露了他此刻也懷有毫不遜於嶽清峰的激動的情緒。
輕輕撫摸著他的面頰,他柔聲說著:“別想了,如果你想要忘記這一切,那麼就忘記吧。忘記我做過多麼蠢的事情,忘記我帶給你的痛苦,甚至忘記我的存在,如果是你的願望,我可以從你的面前徹底的消失,或者……”他抱著一絲微小的希望低聲地說道:“或者,你可以重新認識一個嶽清峰,這樣可以嗎?”
凌寒曦靜靜,彷彿睡著了一般,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否定的表示。
嶽清峰深深嘆了口氣,他告訴自己現在不要有任何的奢望,也許沒有回答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至少,那樣他還可以抱持著一絲的希望。他輕輕地站起身,為凌寒曦掩好錦被,放下床幔後,準備離開內間。
身後傳來凌寒曦低啞遲疑的聲音。
“也許我做不到,但,我可以試一試。”
這一句並不肯定的回答,卻令岳清峰的眼底綻放出比烈日更加燦爛的光芒,彷彿自己剛剛被毀滅的世間在那個瞬間又重新得到了生命!
第九章
一個病人需要的是安靜的休息。
可是就算是神經再大條的人也沒有辦法在那如要穿透自己靈魂一樣的目光下安睡如儀。
凌寒曦也是一樣,何況,他還自認為自己算是個蠻敏感的人。可雖然睡不著,但如果能做得到,他很想裝著自己睡得很熟,很熟。畢竟裝睡比面對一個對自己怒火三千丈的傢伙容易的多。
可惜,對方也不算是一個正常人,即使凌寒曦裝睡的本事已經久經時間與實踐的考驗,可是對方卻彷彿早就看透了他的偽裝一般,炯炯的目光絲毫不肯放過他。
就這樣彼此堅持了三支香的時間之後,如上次對峙的結果一樣,凌寒曦首先放棄了,萬般無奈地睜開了雙眼,眼中盡是哀怨的神色,換個別的人早就被這眼神給感動的雲山霧裡,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可是那與他對視的目光卻巍然不為所動。
輕輕嘆了口氣,凌寒曦撇撇嘴看著眼前懸浮在帳中的白色身影,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傳音道:“仙師這樣時不時的在在下身邊浮現,知道的,說仙師對在下愛護有加,但萬一碰到個不識貨的,還以為在下身邊跟了個背後靈呢,豈不是折辱了仙師的身份?!”
天逸卻絲毫不受這種最初級的挑釁,冷冷地直奔主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戲弄別人的感情是很好玩的事情嗎?”
“戲弄別人感情?!”凌寒曦做倍受冤枉狀:“這怎麼可能呢?如果在下有仙師那麼高深的法力,對貴國的大將用上了撼魂術或者迷魂術,仙師這樣的指責在下背上也不就冤枉了,可是在下可是什麼也沒有做呀,從始至終在下只是一個被動的承受方,不敢說讓仙師為在下討回公道,但至少仙師也要站在一個公平的立場,否則在下可是死也不能瞑目的呢。”
天逸一時語塞,誠如他所言,凌寒曦沒有藉助任何不光明的手段使嶽清峰步入這麼麻煩的境地,可是從事實而言,單單凌寒曦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太危險的存在,這幾日他藉助修真門在燕國的人手已經打聽到了凌寒曦在燕國的一些作為,其中也包括了“花殞之夜”與他密不可分的關聯。只是在昨夜之事發生之前,他並不能完全相信凌寒曦會是這樣無情的摧花之人,可是現在他確認了這個貌似單純的少年絕對擁有摧毀人心的能力,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可以利用任何人,甚至可以毫不在意地將自己也置於危險的境地。
“你明知道嶽將軍他……”
“他怎麼樣呢?”凌寒曦截口道:“他所產生的情感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有什麼義務必須響應他的感情?我昨天做出的反應難道不是一個正常的男子應有的反應嗎?仙師大人,我昨天可是拼死保護了自己的‘貞操’呢,單從這一點而言,您應該做的是反省自己的女皇弟子御下不嚴,而不是對受害者的我橫加指責。”他的話咄咄逼人絲毫沒有慚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