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就想發脾氣,大事有,雞毛蒜皮的事有,努哈兒至今都摸不準同一件事情花爺什麼時候會高興,什麼時候會不高興。
郝率常說花爺這是一個人過太多年了,無畏無懼,說他不考慮旁人就是因為他身旁壓根沒有旁人,但花爺以前不這麼肆無忌憚,要郝率說花爺如今的變本加厲那跟努哈兒毫無底線的退讓脫不了干係,臭脾氣都是給慣出來的,努哈兒得擔大半責任。
努哈兒知道郝率說的在理,只是每到那時候又總會想花爺年紀比他大許多,多讓著點,花爺高興,能長壽。
郝率搖搖頭,丟了句花爺這是造孽啊,完了問努哈兒真不考慮拜他做個二師父嗎?
師父你還在生氣嗎?
你跟進來幹嘛?
睡覺呀。
我說過讓你和我一起睡嗎?回自己屋去。
可是我。。。
你冬暖夏涼也沒用,去去,別煩我。
師父啊。。。
討打是吧?
。。。。。。
皓月當空,花爺盯著窗外的月色輾轉難眠,今日不知為何心神總像一窩雜草,難以清心,花爺就差把床板翻穿了,捱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下。
睡了沒多久,朦朦朧朧裡覺著有些異動,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來回亂竄,花爺下意識一抓,是隻手,花爺立馬就醒了。
小哈,把手拿開。
努哈兒一聽見花爺的聲音也醒了,卻聽不大清楚,師父你說什麼。
淫賊胚子。
師父我又沒幹什麼!
沒幹什麼?半夜爬人床,睡覺還不老實,不是淫賊是什麼?
師父我不淫,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睡。
你不淫你那手瞎摸個什麼勁。
努哈兒這才發現自個兒手真在花爺懷裡揣著,忙不迭收回來,師父我可能是做夢了。
嘿你小子,你不是說你從不做夢嗎,這都敢在我身邊做春夢了,明天不準吃飯。
春夢?可我夢的是師父呀,不是春天。
滾回你屋裡去!人渣。
。。。。。。
努哈兒湊近了點,小聲一問,師父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你怎麼這麼煩。
師父你是不是不高興嫁給我?
。。。。。。
師父,我嫁給你也是可以的。
。。。。。。。。。
花爺一個頭兩個大,他只是做了個夢,並不想成真。
小哈,為師不想娶你,也不想嫁給你,懂了嗎?
努哈兒一愣,不明白,為什麼啊師父,你不喜歡我嗎?
就算,我說就算啊,就算我喜歡你,我為什麼非得嫁給你還是娶你啊?哪兒來的王法。
努哈兒這下倒是馬上開竅了,原來師父只是不喜歡成親,不是不喜歡我。
知道就行,行了,我困了,睡了。
那師父。。。
有完沒完?!再吵把你上下都縫上!
師父你早點休息!
次日一早花爺照往常的時辰起了,身側空的,原還不經意,結果一看屋裡擺設還跟昨晚一個樣,沒動過,不像是努哈兒起來收拾過的模樣。
花爺穿衣下床,推開門一看,努哈兒正坐在院裡發愣,一動不動,跟塊落寞的木樁似的。
小哈你幹嘛呢?地沒掃桌不擦,醫館門也不開。
努哈兒回頭看花爺一眼,沒說話,花爺發現他臉上看起來不大好,似乎有些難過。
說話,你怎麼了?
師父。。。
花爺視線往周遭一掃,發覺今兒突然又回到了以往的清冷,頓時有些明白了,你爹孃回去了?
努哈兒點點頭,老大不樂意,我讓他們多住幾天,他們不肯,要我在這乖乖聽話,就回去了。
知子莫若父母,就你這黏糊性子,他們要真多呆幾天你就想他們多呆幾年。
可是。。。努哈兒一張臉皺得比苦瓜還難看,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要很長一段時間我啊爹啊娘都不能來了。
花爺還以為他想說什麼,手一揮不以為意,這有何難,等下次有假你回去看他們不就好了。
那我要是回家了,不就沒人照顧師父了?
要回就回,我又沒傷沒殘要你照顧什麼。
可我不放心師父。。。
你想怎麼樣?
努哈兒想想,道,師父,明年我想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