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無憾。
努哈兒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不是無憾,有憾的。
怎麼說?
我到現在都還沒當上將軍呢。
裴元失笑,這可不像花爺的作風,花師弟很希望你當將軍嗎?
努哈兒點點頭,不知想了什麼,又搖了搖頭。
裴元看不明白,努哈兒又說,我師父說當將軍死得快,不當也無所謂。
。。。。。。
可是他又說要我早點當上大將軍,可以帶他走天下。
裴元沒說話,提著燒開的泉水開始沖茶,這個季節的茶葉比起春茶少了幾分香氣,多了份醇厚,甚至有點兒小苦,卻是別有一番妙趣。
要說走天下,花師弟早些年便已達成所願,又怎會因此遺憾。
可是。。。。。。努哈兒撓撓頭,我會遺憾啊。
這話如何說?
雖然以前師父走過了,可他是一個人,那怎麼能一樣呢。
裴元抬眼瞧他,你若想帶他走天下,也未必非要當將軍不是。
當將軍威風呀!
裴元一怔,隨即失聲笑道,我道你年紀小小如此懂事,卻原來還是未長大的毛孩。
努哈兒給笑得著實不好意思,將軍確實威風嘛,雖然將軍說我資質不足,難當大任,但是將軍說了,我還年輕,事在人為。
裴元將茶葉沏出來,推了一杯到他面前,嚐嚐吧。
努哈兒端起來一啜,這茶水瞧著略醜,口感厚重,入嘴便有澀意,香味並不明顯,一直到下了喉嚨才漸漸有所回甘,卻有幾分新鮮。
這個好喝。
喜歡就帶點回去吧。
好啊好啊,我可以帶到軍營裡。
裴元鮮見地調了回侃,不帶回去給你師父了嗎?
我師父肯定不愛喝,他都不吃苦的東西。
裴元起身進屋,取出瓶茶葉,交給努哈兒。
謝謝大師兄!
花爺一睜眼就發現身旁空了,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莫名一陣氣賭,正想坐起來,逢上努哈兒推門而入,花爺又把眼睛閉上了。
努哈兒把裴元送的茶葉收好,一轉身到床前,想喊花爺起。
花爺一副熟睡未醒的模樣,安逸異常,努哈兒一時間反倒沒出聲,站那足足看了好一會,他從出軍營門到現在,還沒仔細瞧瞧花爺呢。。
花爺睡覺一向很靜,睡下去時什麼樣,醒來就還是什麼樣,半夜連個身都不翻,要不是能聽見他的呼吸,基本上就跟死了沒甚區別,花爺一睡就沈,努哈兒長年呆在山上打獵,易醒,以往和花爺同榻,時常睡到半夜就醒了,見花爺睡得不挪窩,就將花爺翻動翻動,啊娘說,人不要老一個樣子睡覺,對身體不好,花爺是個大夫,卻不好好睡覺。
想著想著努哈兒一個人就坐床沿樂上了,他可喜歡跟花爺一塊睡覺,狼族人的嗅覺比起常人更為靈敏,許多旁人嗅不見的氣息努哈兒一聞就著,花爺身上總有股特別的味道,是藥房裡帶出來的,聞起來特別舒服,他還可喜歡看花爺抓藥,花爺一雙手動起來就像會飛的蝴蝶,這一想努哈兒忍不住往下一瞟,花爺的手就疊在肚子上,十指交握,既白又長。
眼見花爺還沒醒,努哈兒悄悄將花爺交握的手掌分了開,抓起一隻就多看了幾眼,他沒從軍前,花爺連手指甲都是他給磨的,花爺的指頭有些平,指甲貼著肉磨得圓圓的,透著裡邊肉的顏色,可比玉琢的還好看。
努哈兒看著喜歡,將花爺的手掌攤開,啪地就是一口。
花爺立馬醒了,一揚手坐起來,你在幹什麼?!
努哈兒倒是一點沒受驚,反問,咦師父你早就醒啦?
花爺一聲冷哼,把手抽回來,我問你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師父,只是親了一口。
花爺沒想努哈兒這麼實在,問什麼答什麼,連點遮掩都不帶,異族人看起來很沒有禮義廉恥啊。
你娘沒教你中原禮節嗎?
可我又不是中原人。。。。。。
花爺大怒,還敢頂嘴?!
不敢不敢,師父你別生氣,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親了。
出去!
哦。。。。。。那我去洗衣服。
花爺那個火,說不清是哪兒燒出來的,唯一清楚的是他後悔了,他就不該把努哈兒接回來!
睡意一早沒了,花爺爬起來想洗漱,床頭木架上擺著盆清水,搭著塊汗巾,桌上是漱口的茶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