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慕容策的書房,正瞧見慕容策斜靠在椅上,似乎是在打盹,玉清風並未放輕腳步。他知慕容策知他進來的,只是沒有睜開眼罷了。
“王爺。”
“研磨。”慕容策慵懶的說道。
玉清風沒有絲毫不悅,便走到書桌旁,持袖拿起硯滴往硯池裡放了些水,才拿起硯臺輕輕研墨。
“五日後有一場洗塵宴,你隨我一同去。”慕容策斜靠著單手撐著頭,一頭長髮如那研墨一般瀉下,紫玉發冠扎著幾許。一身紫色衣裳,少了許多華貴,倒是多了一些文質。
玉清風看了一眼慕容策,道“為何?”
“洗塵宴暗則是為烏沙撻國的公主選夫,朝中大臣家中未婚並已到可婚的公子都要參加,你雖入我煜王府卻還是玉大人的二公子。”
“那公主不是要聘習武之人嗎?”
“父皇沒有明說。還有,玉妃娘娘想見你,你離家已有一月之久,玉大人也想見你。”
玉清風放下硯臺,又過去備好宣紙,道“那我沒有推辭的藉口了。”
紙卷鋪好,墨已硯好,慕容策卻依舊慵懶的閉著眼,似乎不知這一切。
“六王爺可是來找過你?”
“來過。”
“所為何事?”
“想讓我入他府中。”
“是嗎?那麼,你和他之間沒什麼不悅之事吧!”
玉清風笑道“王爺既是知道為何還要問我?”
慕容策緩緩睜開雙眸,,將耳鬢邊的長髮撩到後面,這才收手端坐,看了玉清風一眼,道“若是有何不悅便作薄酒相待,他貴為王爺自是不會和你計較。”
“那尋個機會便當面致歉。”切!人家比你好。
慕容策伸手取下一隻毛筆,持袖沾了幾許墨水,拿在手中遲遲不落筆。
“王爺這是要寫什麼?”見慕容策有些猶豫,又見那筆是寫字時用的,便知他是要寫什麼。這般的猶豫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慕容策執筆,緩緩寫下一個“煜”字,落筆後,慕容策便將筆放置硯池邊。
“王爺寫這字時,用筆雖慢卻每筆力道極大,似乎帶著什麼仇恨在裡面?”玉清風笑道。
“火可作日,日可作火。立字中央,難立於天。”
玉清風笑了笑,道“看來這煜字,給了王爺不少東西。”
“呵呵!”慕容策淡淡一笑帶過所有的情感,多年來,早早不是一言能說清的。既是沉在心底也沒必要翻出來讓人知道,乞討著悲憐。現在,只差一步,也只有那麼一步,要什麼不都是盡有了嗎?何須多說曾經的過往情。
玉清風看了看另一邊,過去拿了一個椅子靠著書桌坐下,隨意的撐著頭靠在邊沿。估計這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完的。
慕容策也不說什麼,垂眸斜靠。凌窗外的美陽稀疏的從薄薄窗紙透進來,灑落滿書桌,靜謐的很。無花自有桃花香,摻著淡淡的墨香,此刻的情景和心境玉清風非常的喜歡。
“王爺,一身花香從何而來?跟一個姑娘似的。”似乎吃準了這人不會和自己計較,玉清風含笑看去,那一頭墨髮長洩,倒是好看。
“你若喜歡送你如何?”薄唇輕開,流光印著滿唇,肌若羊脂玉,鬢旁青絲靜靜的垂著。一眸一眼中似如畫仙之筆下人物,栩栩如真,幻幻真真。
柔和的陽光下,玉清風輕笑,似乎覺得這樣不舒服,便朝著慕容策雙手環住將頭放在上面,閒逸的很。
“普天之下,全美之人有幾個。這一身桃花香在你身上,倒給你一些人情味。若是沒了這東西,你如何稱為“全美之人”?這些婢女口中的煜王爺可是“文武雙全,俊美傾世,香名千古”。”
可聞者卻是淡然,淡靜的面容沒有絲毫的改變,眸子依舊垂著。
“與你絕容天下相比,我何足為奇”
“呵呵!”玉清風痴痴的笑,冷清的眸子有些華彩,道“絕容天下之貌在我身上,如同羊脂玉落了糞土之地。”
慕容策此刻抬眸,平靜的眸子忽生一片異樣的光彩,緩緩帶著一眸子的古逸笑意看向像個小孩子趴在書桌上的人。一臉的笑也是第一次見,洗脫塵埃的笑臉,乾淨的似水一般,輕輕澈澈引人留眸。
玉清風擒笑看著他,似乎什麼仇恨也沒有,很自然的凝視。不覺這一刻清了天下,更是擄獲人心。
“言詞可否乾淨點?”
而玉清風卻如清風,不思量話意,童氣滿臉,笑道“生在世間,何必嫌棄糞土二字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