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他莫名覺得有些意識不清,“我說,你來弄。”
楓寧急著躲開便應了下,見他起身背轉向了自己才鬆了口氣,卻是被迫接過汗巾時,看著上面的血,他又猶豫不安起來。
“怕什麼,又不是在你身上。”顧松怡說道,那意味不知是哄慰還是調侃,“疼也疼不見你,聽我的話下手,只管狠心的弄就是。先幫我把傷口清理乾淨吧,然後再上藥。快點,過一會兒血凝了就更不好弄了。”
“——哦,嗯。”
楓寧不敢正視他肩上的傷口,伸去的手也因緊張而顫抖。而當觸碰到那裡時,顧松怡忽然的戰慄驚得他嚇的縮手,不過短短時間,他竟冒了一頭冷汗。
“你可真是……”看他這樣,顧松怡淺嘆著搖頭,從他手中又取回汗巾,無奈的笑著,終究還是自己處理起傷口。見他這樣,楓寧心中升起愧疚,想著害他受傷、而自己連幫他清理傷口都做不到,他的頭愈來愈低,只恨不得深深一叩向顧松怡表恩謝罪。
“還發什麼愣?藥在你手邊,只是上藥還是能做得到吧。”顧松怡叫他道,讓他一下回了神,手忙腳亂的開啟了那小瓶,可看著裡面,他顯出無力的頹喪。
“……要,怎麼做?”
“……我總幫你上藥,你卻從不曾記得我是怎樣做麼?唉,罷了。輕輕撣瓶,直接灑在傷口附近就好。別弄得哪裡都是,這藥要來怪麻煩的,可省著些。”
“哦。”
楓寧還深呼吸著想要靜下,然手到了傷口上方,又不能抑制的顫抖起來。
“快些好麼?”“哦。”
顧松怡一聲催促,慌忙中,楓寧的手失了力道,瓶中藥粉直灑出許多落下,驚得他收手,慌慌的掃拂,連連說著對不起,而說著說著,動作便慢了下來,聲也落了下去,一陣沉寂後,他無力的俯在顧松怡背上,低聲哽咽了起來。
“對不起……總是我只顧自己害你擔心,總是我魯莽莽撞害你受傷……對不起,對不起……松怡,我,我……”
那帶著溫熱的淚切實滴落在背上時,顧松怡才從一時驚愣中回神,起覺身後那人竟是真的哭了起。心中升起些疼惜,而一同的還有許多慰然暖意,顧松怡扶住楓寧轉回身來,叫他抬起頭,望入那雙眼中。
“你不必有何愧疚疑惑,只是我甘願跑來這邊摻一腳罷了,這傷也不過是我故意放他,不然憑他那身手,怎能傷我分毫?”
“可是……為了我你還做了其他什麼吧……那人說什麼,你捨棄一切甘為散人——是我的原因麼?是我……”
“楓寧。”顧松怡忽然將他按進懷裡,緊緊的扣在他背上,緩息開口,“你可信我?”
“……恩。”
“那便不要有多餘的擔心。”鬆開了楓寧抵額與他,顧松怡淺淡笑著,“你只管做自己的事就好,只要看著前面就好。不需要猶豫疑惑,你身後的一切,只管交給我就好——這一次回來,我便是為了化為後盾,好放你去這景朝天下,肆意撒野啊。”
“……松怡……”楓寧抬眼看他,水色讓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這人,有什麼想說的話堵在了喉中不能吐出。或許這時他也被那庇護所感動,可下一刻顧松怡刻做曖昧說出的話,將這本來的一些溫情惹了變。
“所以我堂堂楓大人,要不要給小生一些獎賞?”
顧松怡只當是尋常的開個玩笑,心想這一來以他的性子多半就恢復過來、然後一腳將自己踹開。安心的準備了好挨那一腳,顧松怡放開楓寧想去自取藥來治傷,意想不到的,楓寧突然掰過他的頭來,尋著唇碰了上去。
只是四瓣柔軟的短暫相碰,楓寧便鬆了手回身要低下頭去。這般突如其來的主動讓顧松怡不禁訝然,怔的看他就要起身跑開,顧松怡一把將他拽了住,拉轉回來,手扣住他的頭就吻上他的唇。
楓寧還是掙扎著,但顧松怡卻沒有放手。欺身上前了些叫他後仰在地上,顧松怡單手撐在他頭側,迷眸笑得詭味。
“自己送上了門來,難道還想這樣糊弄完了就跑?你不是太小看我了吧。”
“我,沒有……”楓寧別過頭緊閉了眼,手抵在他胸口,卻用力的猶豫。
“沒有,什麼?——”
低頭復又含上他的唇,顧松怡在他嗚聲中探入了他口中。貝舌躲閃,怯怯慌慌,將聲音與呼吸都盡數奪收,他看著這只是如此便眼中迷離的人,不禁笑道,“不想平日那般厲害的楓大人,此時卻如稚雛幼嫩。”
“沒有,我沒有……”楓寧忙於他鬆口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