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齊……”汐臣低了頭,自慕傾墨那裡退了些,卻也並沒有隨之所願的意思,“不要再說哥哥的事了,那已經過去了……”
“怎能說過去?!”舟齊拔劍指向慕傾墨,似乎即刻就想用手中的劍刺穿慕傾墨胸膛,“大公子遇害的事仿如還在昨日,就是他慕容氏害死了大公子!國破人也亡,此仇豈可棄而不報?”
他說著便嚮慕傾墨刺去,而汐臣忽的翻身放在慕傾墨前,害怕著那停在身前不過半寸的劍,卻還是喊道,“我已經說過不要再提哥哥的事了!而且若是真要報哥哥的仇,你們當去找耿秋才是——他是叛徒,就是他當初出賣了哥哥和慕容昇聯手,害哥哥死去的啊!”
“什麼?”
舟齊攢了眉,疑惑的看去耿秋那邊,又回過頭來堅定道,“不可能。耿秋雖然行事過分,但他對大公子的愛戴尊敬無人能及。”
“無人能及的只是演技而已——”汐臣湧漫了淚看著舟齊,身體顫抖著,“舟先生,難道你覺得我會在對哥哥的事情上撒謊麼?是耿秋啊,他才是害死了哥哥的……元兇!……”
作者有話要說:情節還是有些趕了吧。。恐怕哪裡有些牽強?嘛= =。。。原諒某吧。。。
☆、塵息
“……耿秋,”這一來,舟齊問向耿秋,“小公子說的……可是真?”
耿秋看著汐臣沉默片刻,嘴角卻挑起一抹詭異的笑,“小公子,你不至於為了維護他慕容氏,撒下這樣的謊言吧。”
汐臣一愣,不想耿秋會提到這裡,而迎向那些看向兩人的懷疑目光,汐臣覺見心中的失落和傷心,向後退了些,而那溫暖的手臂環上在他腰間、堅實的胸膛在他身後,來自慕傾墨的支援,讓望著遠方有些迷惘的他,也終於堅定了下來。“不……不是維護,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嚮慕容嚮慕景、討回什麼前仇舊債!”
“……小公子,你這是何意?” 舟齊急問,甚不能解昔時乖順的小公子為何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
“我從一開始就不曾想要復國,哥哥他也一樣,從一開始,就只是你們的一廂情願,只此而已!”
面對那因震驚和憤怒指向的劍,汐臣苦笑,“為什麼你們一直這樣執迷不悟?當年你們找到哥哥,那年你們又找到我……你們不是為了擁護所謂的夏弘遺嗣,只是為你們自以為是的高義找個藉口不是麼?現在夏弘和慕景就在眼前,請親眼去看一看吧,看一看那力量的懸殊,難道那是旦憑氣勢就能彌補的麼?你們的執意將要走向的,難倒只是飛蛾撲火的來、高歌著你們的愚昧之義英勇就義麼?!
“舟先生,你還沒有察覺麼,當年哥哥為何一味壓制不肯叫你們對慕景動作——難道哥哥的死還不能讓你們清醒過來麼?復國沒有任何意義,你們心中所持的仇恨也不過是來自不之所從的彷徨和虛渺的忠義;那對我和哥哥也是一樣,倘若踏著鮮血登上尊貴榮華,不就只是在重複著仇恨,讓這不斷迴圈下去——你們只是在造出和你們一樣的人罷了,一生為仇而活,不是太可悲了麼!
“我也感謝你們的忠誠,畢竟,是你們支撐了我和哥哥那麼久……可是,也是為此,我不能讓你們枉送了性命。何為國、何為君,國之名隨君而異,君之名因人而變。天下冠以慕容的名姓有什麼不好,在慕景這樣久的時間裡,你看到的是流離失所顛沛流離還是眾生和樂安康富足?不管是前景皇還是現在的慕容歌,他們沒有什麼對不起百姓的,朝代總要更替,誰又知數十數百年前如何、誰又知數十數百年如何,可在現在你能看到的,是慕景富饒啊,是戰爭、你們想要發起的戰爭,就要生靈塗炭——即便如此,即便你們的深明大義將使他□離子散、將要掀起人禍之難,你們也還要執迷不悟的這樣向著錯誤的方向走下去麼?!”
“……汐臣……”慕傾墨抱緊流著淚喊出這些話的汐臣,看他回身俯在肩上輕泣,心疼在他背上撫著,又向舟齊等人道,“慕景與夏弘交權當是還算平和的,我不知父皇可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但於此我可予你們一諾——而今反逆臣子已獲,若你們願意歸順,我慕景定對爾等夏弘之人以禮相待。戰亦非吾願,爾等所出利刃,不該是為了殘殺而存吧,只願你們能認清奸佞小人,不要枉費汐臣、與汐臣兄長一片心意。”
一番話下來,圍住兩人的一眾的確起了動搖,而舟齊放下了劍,看著汐臣道,“小公子,你現在所說的話,是以私情為了他、還是當真深思熟慮後的?”
“……為他,亦為你們——”汐臣說道,“這也是哥哥的遺願吧……他最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