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慕容青往旁一指,“淞虯木——我在書上看到過,這是連州的特產。既然有這樣的東西,想必這裡已經是連州外野。”
慕容歌半信半疑的看著那其貌不揚的樹,也不再想許多,“總之今天就找個地方休息吧。乾糧早就沒了,馬也……”
“皇兄,在這裡住下吧。”
“什麼?”
“連州是個好地方,而且離長永足夠遠。”慕容青笑著說,而比起考慮的周全,他臉上分明是懶得再坐車顛簸了。
只是於慕容歌來說也是一樣。他兩人,已經再跑不起了。
於是趕在傍晚前進了連州,兩人裝作流落異鄉的兄弟問到一處沒人了的偏僻房舍,不理簡陋殘破,兩人一進門就倒在那草鋪床上,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看著彼此狼狽的模樣笑起,又笑著笑著沒了力氣,離親的淒涼無奈也湧上心頭,讓人喘不過氣。
“總之先在這裡歇著吧。咱兩人逃出宮的事情也不一定有人管,就算追來也不會這麼快,過兩日我去打探一下風聲,沒什麼問題的話,就暫居在這裡吧。”
“嗯。”
於是幾日後,慕容歌早早就出了門,一來打探風聲,二來,也想熟悉下這連州,畢竟想在這裡活下去,只考慕容青帶來的那些東西是絕不夠用的。而另一邊,口口聲聲答應著不會亂跑的慕容青見慕容歌走遠,就偷偷溜了出來。慕容歌往街上去了,而他則鑽進一旁林子,探險一樣的四處亂竄,沒什麼目的的閒逛,不知不覺,就走向了一處安謐的小宅園苑……
“……眼下正值慕容皇室內亂,若藉此機必能大破慕景一舉攻進皇宮,請您一定不要錯過這次機會啊。”
“我已說過多少遍——不行。”
“為何不行?”
“天非吉時,人非宜和,這時貿然行事只會白白斷送了我夏弘壯士之命。”
“可我們已經等了七年了啊,難道還要繼續等下去?”
“……景皇等了二十年,我夏弘,卻連七年都等不起麼?”
“這……”
幾乎求乞的那人嘆息著離開,留下一襲青衣的一位公子獨駐江畔,默默的望著江水天線。
轉眼間,他與弟弟已逃出了七年,看著天下自紛爭混亂到繁盛和樂,他的心已愈加的平靜。那些個一心復國的人,已經被空無的雜念埋了雙眼,看不見永珍安然,也看不到征戰的禍。
空空的望著遠方,彷彿一切都從意識中隱去;而察覺到身後的目光,他忽的醒來,回眸看去——
有個俊朗的男子正痴痴看著他,那烏澈的眸,不知不覺,就將他,無聲無息的囚束……
誰又知道,那些相遇,究竟是偶然、還是必然。
當那男子謹慎著呼吸走上前去、深深一禮道“在下莫歌,敢問公子名姓”時,慕容青遠遠望著那亭中獨賞花色的人兒,停了腳步睜大了眼,手中把玩的柳枝,也不覺落地——
那亭中之人,正是少年汐臣。
汐臣一如往日的閒坐亭中等待汐凌回來。自與汐凌相依為命,他的世界裡,全部都是這位兄長,如水的溫柔、冰清的氣質,無不使他憧憬,讓他欣喜的仰望。
這院子是兩人輾轉到了連州後,汐凌選給汐臣的。這是個僻靜的地方,離城鎮有些距離。因為汐凌常常外出,汐臣實際是獨自住在這裡,儘管孤寂的無趣,每天看著那些汐凌親自帶他栽下的花草、想著汐凌的溫柔等待著,似乎也就不怎樣在意了。
而這一天,一個意外的人闖了進來。
被忽然拍在肩上時,汐臣愣了下,轉過頭呆呆看了會兒身後那少年,他驚叫一聲跳離去了一旁,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仰首看去,一時怔不知怎樣反應。
慕容青不覺失禮的愉快笑著向畏怯的坐在了地上的汐臣走去,伸出了手,“你還真是膽小,不過拍你一下就嚇成這樣。”
猶豫了下,汐臣把手放在了那手掌上。借他的手站起簡單理了下衣衫,好像忘記這少年陌生一樣,汐臣微的埋怨道,“突然這樣,一時反應不過來麼。啊,你,你是什麼人……”
“我麼?”慕容青想了下,眼睛靈巧的轉了圈討趣的向汐臣靠近了去,“我單名一個青字,但你若願意,叫我小名依兒也好。那美人姐姐,你叫什麼啊?”
還欲躲閃避開他那樣親近,聽見這稱呼,汐臣愣了下,忍不住掩唇笑了起。雖然有些奇怪,可看他笑著,慕容青也就沒有在意的湊上前,直握住了汐臣的手搖晃著仿如撒嬌,“美人姐姐,你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