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當下在場的是君家二夫人,大夫人早年病逝,而還有個小妾也難產而死,三人各有子嗣留下,而君百鸞,卻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知道是誰。
四歲那年被人帶進了這個家,叫著堂上目光疼憐的人爹爹,幾時他便知道,自己是不被這君家認可的。雖然君興可的確額外的寵愛他,可二夫人的態度終究讓他沒有辦法更好的待他。多少年受著家裡人的冷眼,小百鸞不曾說過什麼,受了委屈也直接跑出去失蹤個一兩天再灰頭土面的回來,不曾叫君興可為難。而唯一不顧二夫人臉色對他好的,只有一人,便是和二夫人早就吵翻嫁去區家的君芍孑。
芍孑雖嫁為人婦,卻不怎麼受那些俗禮控制。芍孑對這個弟弟額外疼愛照顧,讓那些不敢惹二夫人也不敢惹這姐姐的君家兄弟雖然不能說對百鸞有多善待,至少不會欺負。可偏二夫人變本加厲的在一次發現君興可帶了珍貴禮物送給百鸞時,她吵起想要趕百鸞出去。君興可自然不讓,話卻說不得,在那時站出來的,便是君芍孑。
“你不就是想保這在君家的地位?可以。我芍孑甘願退出君家從此再無瓜葛——但相對的,我不許任何人欺負這孩子,誰敢動他一下,我芍孑決不輕饒!”
提起來,百鸞終掛了君九公子的名頭在外,還是靠著芍孑的庇護。芍孑雖為女子又已嫁出,繼承家業上提不上她,可她的話在君家也是頗為重視的,所以二夫人才視她為眼中釘。若非她,百鸞這時莫說還能遇上慕容歌胡鬧撒嬌,怕是早就被趕了出去,落魄而亡也不意外。
但自始至終這兩人就針鋒相對。便是百鸞儘可能的避著,也受不住人家三番兩次的緊逼。這一下幾乎碗筷都要翻飛起來,君興可也再也忍受不住的起身,厲聲喝停了兩人,直接叫女兒帶二夫人回去,看著悶悶窩在慕容歌懷裡的君百鸞沉聲嘆息了下,拱手敬請。
“皇上,君某想與您單獨談談,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心想果然還是這樣,慕容歌哄慰幾句將百鸞交託給慕傾墨,就跟著君興可離開了這處。而留下的君家幾人中,有人歉意的上前說過見笑,就叫人撤下了一片狼藉,另在亭中備了薄酒,請慕傾墨和汐臣前去。慕傾墨被百鸞纏著拽去灌酒,而汐臣則請說想在園中隨意逛逛,君家人也應允了下來,便各分了去向,彼此做事。
慕容歌隨君興可一去過了足滿時辰,待到出來時,午夜打更聲也都過了。獨自回來這邊的慕容歌面色沉重的走在路上,抬頭望去時,卻不見了眾人,只有恰閒步回這裡的汐臣有些驚訝的看來,然後欠身一禮。
“汐臣見過皇上。”
看著汐臣,慕容歌猶豫了下,轉了步,有意無意的問道,“汐臣,你和傾墨現在如何?”
“……嗯?”被這樣一問,汐臣愣了下,不大明白的笑著,“不知皇上是說什麼。”
“現在想來,你與傾墨大婚時,傾墨看來並不高興。最初我也同芍孑他們想的一樣,只當是被人打擾了不喜,可現在想起,那中倒是有很多原因的吧。”
汐臣不覺淺了呼吸。心中頓頓慌著自不必說,那目光不覺就不自然的躲了開,微笑也變了有些僵硬,“這……畢竟起因摻著一點玩笑,那時傾墨多少不願還是正常的。皇上若是指這個的話……之後不是諸事都好了起來麼……”
“是呢。看傾墨對你這般看重我倒也安下心來,但是,只是如此,也不足夠吧。”慕容歌笑的意味不明,莫名讓汐臣覺得膽寒,“你們可還有什麼其他事情,是瞞著我的麼?”
“……瞞著,皇上的……”汐臣不禁退了步,低了頭似乎想著,袖下的手不安的攪在一起,“汐臣和傾墨,怎麼會有什麼瞞著皇上的……”
“以前擔心也就罷了,現在百鸞和我都這般關係,你還在怕些什麼?”
“我……”這一番汐臣才驚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轉向慕容歌一禮,說不明是怯是羞的說道,“是。之前和傾墨還說著,之後卻忘記了……只請皇上不要怪罪汐臣請說的晚了——汐臣,實為男子之身。”
“嗯。”慕容歌合眸應著,沒什麼驚訝,卻並沒有就此作罷,“只是這樣麼?”
汐臣不解的看去,“……還有什麼麼?”
“難道你不該好好地報上家門麼?”慕容歌沉沉說著,向他走近,而手自腰間拔出了佩劍,銀光閃過,停在汐臣喉下,翻平,挑抬,“夏侯——汐臣。”
作者有話要說:過去篇終於要開始了!!!!!。。如果有看不明白的地方麻煩留言,因為某真的不知道哪裡你們看不懂
☆、渠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