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近崩潰到頹廢喪氣的俯在地上哭泣,好像身體已經被抽空,再提不起片點氣力。
只是,這少年的手漸漸的攥緊,猛地起身衝了出去。拼命的喊著、拼命的跑著,似乎這樣才能好受一些。最後,他倒在地上,用最後的力氣擦去眼淚,緩歇著讓身體恢復,再站起時,他的眼中已沒有彷徨和猶豫。
去找慕容歌。他要儘快的去找他們、把莫珏被抓走的訊息告訴他們。他什麼都做不到,可是如果是他們,就一定可以救回莫珏。
“我一直跑到昌禾,本想在哪裡找誰幫忙帶話給慕容哥,可是誰又能相信一個遍身狼藉窮酸破爛的孩子。所以我只能想方設法的來到這裡,恰聽聞皇祀起禮,就去借幫人賣慄的藉口討了車衝上了山……”
再一次說起這些,午羅雖還是一臉的愧悔,比起責怨自己,更多了面對這些直面向前、用實在的方式去親手挽回自己過失的堅定信念,“王爺,我聽說您是慕容哥最信任的人,又是個好人,你會幫忙去救莫珏的吧,會吧?”
慕傾墨凝著眉,許久沒有回應。漫長的等待讓午羅的心提起幾乎快要支援不住原有的希望,而當他生了動搖略顯喪氣時,來自慕傾墨的一點聲音讓他頓的振奮。
“那,如你所說,來人似乎並無意傷害莫珏,只是想將他帶走。”
午羅微愣,想了想回道,“……雖然為首的那人態度很奇怪,但似乎的確是這樣。”
“雖然已經派人去那邊查探……抓走小珏兒的還不能確定是什麼人。”戈木半是安撫的拍在午羅肩上說道,“莫珏被抓是在慕容遇刺之前——對了,小王爺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這次行程有人在傳信途中做了手腳,叫這邊所接指示與實際差出半月。那些人在那時守在河邊攔堵莫珏,與此事恐怕不會毫無關係。所以現在我們還在懷疑兩事是不是同方所為。遇刺方面和此事的聯絡,目前能提的上的也只有藏於暗處射箭傷人這一點了——若不是被君百鸞干擾,那隻箭,可說有九成會從慕容背後直穿入心。”
一點細微聲音響起,幾人看向慕傾墨身邊。似乎心悸那樣的可怕,汐臣已是緊緊的抱住慕傾墨的手臂,不能鬆手。
“啊,實在是對不住。”戈木這才想起他的存在,歉意的站著,指了指身後,“夫人,可用將門開啟嗎?平時談事習慣了這樣,一時就沒能……”
“無妨。沒事的。”汐臣搖了搖頭,示意幾人可以繼續,又想到什麼一樣的開口問著,“你們口中的莫珏是……”
“是我小侄,與午羅一般年紀的孩子。”慕傾墨乾脆叫汐臣坐在了自己身上,不顧他還有些羞怯不願,“比起那些,楓寧在哪裡?既然他們帶走珏兒時沒有帶走午羅,想必也不會對楓寧更多在意。楓寧獨留而敵人又追來,那邊事情怕是已經了結。如此,楓寧若是已經被害,屍首當會留在原處;若還活著,也當先午羅回來這邊才是。看你們模樣,似乎並非這樣吧?”
“嘿,誠如王爺所說。”戈木拱手一敬,顯些讚許之意。
一旁午羅正愣愣的聽著,被戈木拍了下,忙說,“我那時往昌禾走時經過遇襲之地,雖沒細看,卻還記得那裡凌亂不堪,有些血跡但不見有人。”
戈木點了點頭,“據派出之人回報,從河邊到昌禾城門外百丈之地發現車轍血痕。因為反向另有足跡,這些便推斷了是楓寧所留,只是空留半痕不見其人,正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現在已派人在昌禾境內外搜尋,目前尚無任何訊息。楓寧與敵人直面交手,若是能找到他,想必就能知道敵人的大概情況了。”
“楓寧自然要找,但是,來人是誰,當是能夠縮減範圍的。”慕傾墨忽然說道,叫午羅驚奇著有些激動,又被戈木壓制了下去。
只見慕傾墨靠在汐臣懷裡垂了眼去,有些悶沉的說出話來,“皇室之名豈是外人所能明曉,而且那人還能知道慕容珏另獲賜他姓更名莫珏。自然,若是有心,想要查到這些或許也不難,但是針對於珏兒的話……倘是因其父而仇恨著尋來複仇,一來,不會那樣輕慢態度,二來,也絕不會手握其佩有珏玉之事——那種說凡可說貴亦可之物會被當作辨識身份之物的話,指示之人,只能是他了罷。”
“……他?”
慕傾墨停下的話叫汐臣和午羅都是不解,而戈木神色變了凝重,抬了手臂在桌上前去了身,“那王爺您,也認為是他嗎?”
“……不會再有別人了吧。”
汐臣看著慕傾墨攥緊了的拳,雖不能明瞭,還是安慰的撫上手去。
“……王爺,銘哥哥,不要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