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他輕輕錯身避開了梨香的手,而在梨香一時顯出驚詫的目光中,他抬手將自己環住,玉指有意無意的劃過那在紗下隱隱可見的痕跡,側了首去,避著的,卻是如女兒家的羞澀。
叫是慕傾墨無法相信的顫動了眉頭,梨香眨了眨眼,竟然有些羞愧的一拍腦袋,呵聲喜笑,直說著自己的不小心,便將諸物妥當,掩唇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慕傾墨,偷笑著跑去幫扶棗翠,兩人耳語私私,那笑意,自暈染了意味。
於是兩個丫鬟換好了新的床巾,向屋中兩人笑禮而退、同離了去,慕傾墨愣神的看著那兩人的笑,木然轉身,又見那人淡然的背對著他,褪去淺薄的紅紗露出雪白的背脊,惑著他的視線。
“哼……我便看你能裝了多久!”
強控制著心中忽起的躁動,慕傾墨狠狠落出一語,而看他如似無聞般的平靜入水,連眼也不曾過來,怒氣莫名的燃起,他怨惱的甩了衣襟,用力的摔門而去。
身後,疲憊的依靠在桶壁,忍著溫熱在身下潤澤的刺痛,汐臣聽著那門的聲響,撩動了水來,落在留下了他的印記的肩頭。
他靜默的眼微顫,已盡了落水的手凝在空中,沉默的看著那熱氣氤氳的水面上自己模糊不清的面容,他緩緩的斂了眼簾,啟唇,呼氣,將自己埋入了水中,任長髮隨著水意拂搖,雙臂環起,將自己抱住……
只是水中輕起一絲不能融沒的溫潤,消散在水中,難以細見。
倒是心說——再見此時,我,不會再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w =。。。。。。
☆、慕景
崇元,慕景。
此間所處且有國這般。
今慕景之朝皇姓慕容,其皇單名歌字,而皇下親族姓氏單取慕字,便是如慕青王爺慕傾墨了。
前朝多事,今朝漸榮,昔時爭奪皇位之時,混亂層出,種種混亂之間,是那時的二皇子慕容歌上登了皇位,而慕傾墨自是甘願的下拜,稱臣輔佐,不過……
此時,慕傾墨正和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一同聚在慕景都城長永最為富華的尋歡之處——素姬樓。
卻是那玉冠束髮的男子常纓、玉石綴目的女子芍孑、明眸靈轉的男子區久黔三人面面相覷,很是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垂頭無力一臉哭喪、似乎買醉般鬱悶的慕傾墨,同是起了種種的猜想、和疑惑。
“……王爺,”看著那早早就已如醉去般趴伏在桌上轉著酒杯的慕傾墨,芍孑轉了眼眸,在他不曾注意之時拂離了酒壺,於是伸手拄在桌上,挑揚了纖眉,看著傾墨,“您今個這是怎麼了?何事叫您……看著如此——不濟……”
一聲輕打的聲音,區久黔向那驚怒的瞪了眼的芍孑擠了擠眼,又忽的扭曲了面容,暗下收回了被狠狠踩過的腳,悲屈的叫痛。
“王爺昨日正是娶了夫人的大喜之日,怎麼今天就叫了我等在這種地方……兀自苦悶買醉啊?”常纓見慕傾墨不願抬眼只一味的把玩酒杯,便也開了口詢問,字字間自然是關切之意,卻也是心中多了些揣測之類,而見他的手一頓,彷彿醒悟一般的抬手一點,不禁睜大了眼,“莫不是……王爺的風流韻事叫王妃曉得,惹得不快?”
“哎呀,常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聽見這話,區久黔便又是驚訝又是鄙棄般的驚呼起來,彷彿不能置信般的看著常纓,又指了指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慕傾墨,古怪的哼笑出幾聲,“咱王爺的那些個事京都裡哪家的姑娘會不知道?這般還會嫁了進來,又怎會因此而鬧出什麼事來叫王爺煩心?”
正說著這話,另兩人愣了一下,竟同是沉沉贊同的點了頭,而忽又是都變了驚愣詫異,這才反應過來一般的,一同用那驚異不解而又詫疑的目光看向了臉色已然全變了青黑的慕傾墨,睜大了眼去。
“慕,傾,墨!”方才坐下的芍孑忽的拍案而起,手指顫抖的點著順了眼埋下頭去的慕傾墨,激動的似乎難以言語般,撫住了胸口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弄出了聲音,“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揹著我們找了姑娘……還,還直接就娶進王府——做了夫人!”
另兩人的眼中一亮,也一同氣勢洶洶的看向了慕傾墨,儼然一副老實交代的模樣,將慕傾墨全然籠罩在其中,緊緊鎖住。
“……”那慕傾墨愁苦了臉,哀嘆一聲,扔了酒杯滾在桌上,迎著光色落下絲微的斑駁。他將雙臂斂了長袖於身前桌上,徹徹底底的埋了頭進去,沉鬱的望著那陰默中自己繪著花色的華麗衣襬,語氣悶暗的喃喃開口,“不是啊……他……王妃這事……是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