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讞笑意更深,說:“你要這小傢伙平平安安,就不要再給我們找麻煩,老實說出來,什麼都好辦。”
“你?這件事與你有什麼相干,你為什麼要知道?”駱雨峰問他。
“太子無能,靜王有德,我只是想幫靜王榮登大位罷了。再說我是以色事人者,太子可不喜歡我,他要是當了王,我還得擔心他千刀萬剮了我!”狐讞掩嘴輕笑著,但從他閃爍的眼睛中,駱雨峰能看出他想知道這些,決不僅僅是因為這些。林叔的莫名行刺,他被抓,柳決明說過,狐讞是突然出現的。駱雨峰的直覺告訴他,這裡面有什麼關聯,只是他現在還找不出來。
“駱雨峰,我不想為難你,或者我這可有不少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過女人的侍衛,我想他們不會挑食的。更何況冉鬱長得還挺可愛。”狐讞微笑著,好像他說的事情都很自然,是應該這麼做的。
駱雨峰知道這個人是說到就能做到的,他看向冉鬱,冉鬱雙眼怔怔地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像失了魂,駱雨峰的心就像是被錐刺過一般。
“我不傻,我若是答應了你,冉鬱對你來說就沒有利用價值了,那他會更危險。”駱雨峰鎮定地說,“我怎麼可能信任一個要威脅我的人?”
“駱雨峰,你真的不怕我……”
駱雨峰打斷狐讞的話,說:“你若傷了他,你什麼也得不到!而且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會要你的命。”
駱雨峰和狐讞對峙著,誰也不願落了下峰。
“先這樣吧!”靜王終於又開口說,“讓雨峰再好好想想,反正冉鬱在這他也跑不了,就算他要跑,帶著個人,要從我跑出去也沒這麼容易。”
“王爺。”狐讞詫異地道,“今天是最好的機會,定要一舉拿下,不然……”
靜王揮揮手道:“別說了,走吧!明天,明天再說。”
狐讞招來手下,要把駱雨峰帶走,也被靜王阻止。
“王爺!”狐讞又忍不住道,“不能讓他們單獨呆在一起,這可能使我們今天所做的努力前功盡棄。”
“你這是違抗我的命令嗎?”靜王一發威,狐讞的氣焰便被壓下去,只得極不情願地跟在後面離開。
駱雨峰走到冉鬱跟前,想幫他把手上的繩子解開,但他剛碰到冉鬱,冉鬱大力將手抽開,也不管手臂已經被勒得通紅。
“你真的與丹崖之戰有關?”冉鬱的嘴唇顫抖著,“你為什麼要跑?你是個將軍,你怎麼能丟下身後的十幾萬百姓逃跑?”
“綁久了,血流不暢容易淤積,會傷著手。”駱雨峰沒有回答。
“駱雨峰,你告訴我不是真的對吧!現在這裡沒有人了,你告訴我實話,有人主使的對嗎?”
冉鬱死死地盯著駱雨峰,眼中閃著悲傷。
“我……”駱雨峰剛想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輕微的“啪嗒”聲。他又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說:“冉鬱,想聽我的故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半夜更新,JJ的抽搐病會好些,咱不能給可愛的JJ造成壓力不是!
呃,今天JJ崩得很厲害,害得我現在才能修文,困啊……
此情悠悠(三)
若是前幾日冉鬱或許很想聽,但現在說不上來,想聽又不敢聽。
好像知道冉鬱不會回答自己,駱雨峰自顧自開始說他的故事:“蔣懷舟就是當年在丹崖之戰中殉國的伏波將軍。他其實才是真正的軍人,戰死沙場無怨無悔。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死了還要背黑鍋。他和我一樣祖居柴門,世代為將,我們住在一條街上,是騎竹馬長大的朋友。我父親死得早,因襲了他的舊職,四歲時我就是個將軍,但一直到十六歲,我都不知道打仗是怎麼回事,因為撫養我長大的叔叔是個文官。丹崖之戰,本來沒有我什麼事,因為懷舟是主將,所以我主動請纓跟他一起去。”
“既然是你要去的,那你為什麼還要跑?”冉鬱憤怒地問。
駱雨峰一楞,自嘲地說:“因為我是個傻瓜,我當時跟著去只是因為好玩,只是因為從沒見過打仗覺得好奇。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傳奇中寫得那樣,將軍個個都是力拔山兮氣蓋勢,還會有虞姬這樣的美人相伴。我想象那輝煌的勝利後,城中的百姓會為我歡呼。可上了戰場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營帳裡的人每天都在減少,昨天還在說笑的人,今天可能就看不見了。什麼一刀砍下人頭,刀是會卡在人脖子裡拔不出來的。我殺死的那些敵人,有的比我還小,一臉稚氣。我不想再有人死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