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張望著。派出去的家丁已經好幾撥了,始終找不到賀平安回來。
趙奕之已經急得焦頭爛額了,倒是賀平安的親哥哥賀溫玉,穩穩當當的坐在書房裡練字。
“你也不急?”趙奕之問道。
“我急了他就會回來?”賀溫玉眼也不抬。
“總該出去找找,那可是你親弟弟!”
“我又不識路,出去了只能添亂。”
“行,好,那咱們一起去門前等著。”
“你去了就好。”
趙奕之狠狠的瞪著賀溫玉,卻不知該說什麼。朝夕相處,趙奕之才算是明白了這人是有多討人厭!冷心冷面,空有一張好皮囊。
甩袖而去,趙奕之在心裡想,小平安啊小平安,你哥哥不要你了我要你!
趙衙內就這麼站在門前等著,恨不得自己也跑上街去找,但是他又擔心自己一出去平安卻正好回來了——趙府所有能派的人都被趙奕之派完了。趙中丞在宮中當值,偌大一個宅子只剩下了他趙公子和賀溫玉。他再一走,趙府就基本上是座空宅了,哼,那個只知道看書練字兒的混蛋哥哥有還不如無!
其實前幾天趙奕之就發現賀平安漸漸跑野了,但是卻沒有阻止。如今後悔不已。
就像養貓一樣,最開始,賀平安剛來京城還有點認生,每天窩在自己屋裡也不出門。可自從趙奕之帶他逛過一次窯子,眼界開了,屋子也就關不住他了。家貓養成了野貓,不玩到吃飯時間那是不肯回來的。
終於,也就像一半的養貓家庭都會遇到的情況一樣,走丟了。
直到趙奕之已經開始冷靜的考慮需要不需要一家一家的小倌館去找,然後再拿銀子把孩子贖回來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小白影子,一顛一顛的跑回來了。
趙公子忽然熱淚盈眶,那心情,就和自己從小喂大的貓兒忽然丟了然後居然還認路的自己跑回來了一樣一樣的感人。
一把抱起就往屋跑,跑到正堂了才放下椅子來。
賀平安小聲道,“疼。”
趙奕之這才注意到,孩子原本雪白雪白的脖子上此刻印著個紫紅色的手印子。
被人掐過的朋友可能都知道(咦),被人掐了呀,當時不會覺得疼,頂多留個紅印子,可是過了一段時間,紅印子變紫了的時候就會覺得疼了。
當時陸沉掐賀平安的時候,用的是九分的力氣。於是等平安放完花燈開開心心的準備回家時,後勁兒就來了。
先是脖子動不了了,動一下疼一下。再接著感覺走路也走不穩了,彷彿失去了平衡。於是他就坐在路邊歇息,慢慢的,走走停停。走到家時早就半夜三更了。額,至於跑的一顛一顛的,請理解為太想回家但是又站不穩的綜合表現。
“這是誰幹的!”趙奕之問道。
“不認識。”原本想搖搖頭,結果扭著脖子了,賀平安又是“哎呦”一聲。
趙公子只好安慰他,一邊招呼下人快去叫大夫。
趙奕之在屋裡轉了一圈,只找到一瓶跌打損傷藥。想給平安塗上,結果碰一下疼一下,無計可施。心道,這三更半夜的也不知大夫何時才會來。
“哥。”平安叫了一聲。趙奕之跟著回頭,就看見賀溫玉站在身後。
賀溫玉看了看平安脖子上的瘀痕,皺眉道,“又出去惹事生非了?”
小平安原本以為哥哥至少會安慰他一下,結果張口就是句質問。
於是委屈道,“我可是差點被人給掐死啊。”
“怎麼一回事?”賀溫玉問道。
平安原本想解釋,但是脖子很疼,加之腦袋一片混沌,便說不清話了。張了張嘴,又愁眉苦臉的看著哥哥。
“你先別問了。”趙奕之衝賀溫玉擺擺手,把賀平安攙回裡屋。
大夫來了,看看瘀痕把把脈相,便說道,這傷說重也不重,但是得慢慢養。倘若好得快了一兩個月就無大礙,好的慢了估計得半年才緩的過來。
喝了藥又上了藥,折騰到大半夜才算完。待到大家都散去,賀平安拿來鏡子照自己的脖子,看見好明顯的一道紫印子,於是衝著鏡子伸長了舌頭,果真像個吊死鬼一樣。把自己給逗樂了,結果一笑脖子又疼了。
玩了一天,因為下雨,衣服上濺了不少泥點子,整個人也汗津津的。雖然脖子很疼,但是賀平安還是決定偷偷摸摸去洗個澡。
平安很喜歡趙府的大澡池子,常年溫水,而且十分寬敞,遊一個來回都不成問題。哪像他自己家,只有一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