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函城,不用多猜他也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不但他知道,其他的人也都知道了,有些境況在一瞬間就可以改變,比如說團結,也比如說,自信。其實皇城是空的,他心裡很清楚,除了御林軍,也就只剩下大內侍衛和各府衙的一些獄卒,打起仗來,侍衛和獄卒是沒用的,只有御林軍是真的可以以一敵十,那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軍隊,他知道它有多能打,他也早就給自己的那些部下送去了信函,可是沒有一個人給他回信,很奇怪,一個人也沒有,他不是不明白,要造反的話,最重要的條件就是名正言順,本來是真的名正言順的,可就在一剎那,一切就都變了,變了其實也沒關係,重要的就是爭取御林軍,如果他們肯跟著自己,那皇位無論如何自己都坐定了,可是,問題就出在這裡,他很自負,但他從來沒有忽略過一個人,即便是蕭懷昆他都可以不放在眼裡,但是他,自己的小兒子楊雲烈,他卻不曾小覷,這個被自己狠打出來的孩子,此刻卻是讓自己最沒有辦法掌握的,可能,也是決定自己勝敗的最關鍵的一個人。有些可笑啊,老子沒法掌控自己的兒子,可那又怎樣的,世上有哪個父親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明明看到他可以飛卻折斷他的翅膀麼?當然不能,即便他知道是他擋了自己的路。
“楊大人“探馬來報,”從京城那邊來了一匹快馬。”
“哦?誰啊?”
“好像是。。。。。。衛國大將軍。”
“雲烈?”楊忠義一驚,“他一個人麼?”
“是,一個人。”
楊忠義有些欣喜,如果兒子是一個人來的,就算他不會帶著御林軍來幫自己,至少他不會和自己作對,自己畢竟是他的父親,只要父子見面,自己就會有機會說服他。
“把他帶到我這兒來。”
“是。”
楊雲烈來到父親面前,跪倒在地,
“雲烈見過爹爹。”
“快起來。”楊忠義拉起兒子,見他安然無恙,內心安慰不已,“皇上沒有難為你麼?”
“沒有,昆叔一直在保護我。“楊雲烈垂手做答,一如往日。
“爹知道你從小就覺著你昆叔有本事,他也確實不錯,很有腦子。”
楊雲烈瞥了一眼父親的臉色,“爹爹,這事。。。。。。還有迴旋的餘地麼?“
楊忠義臉一沉,“你是來給皇上當說客,還是給蕭懷昆當說客?“
“ 雲烈不敢?”楊雲烈含淚道:“我就是想問問,爹爹為什麼要這麼做?您就不想想娘麼?”
楊忠義一掌打了過去,喝道:“哭什麼?”
“爹爹”楊雲烈又再跪倒,流淚道:“雲烈求求您了,您回頭吧,郡主被軟禁在皇城,娘被關在刑部大牢,我們一家就要散了。”
楊忠義踢開他,冷冷道:“郡主是皇上的妹妹,皇上不會殺她的,你娘她。。。。。。她不想跟我走。”
“爹。。。。。。您非要坐那個皇位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不夠麼?”
“哎”楊忠義嘆口氣,“雲烈,你不明白,有些事情,開了頭就得往下走,跟著你的還有那麼多人,贏是生,輸就是死,回頭?談何容易。”
“只要爹爹罷手,我們一家人卸甲歸田,再不問政事也就是了。”
“傻小子,你那些書都白讀了麼?從古到今,哪有皇帝會放過看上自己皇位的人?你爹我走這一步是有些衝動,但我也不後悔,沒有我楊家,他那皇位早不知誰坐著呢?”
“爹。。。。。恕雲烈直言,您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蒙古人手裡?”憑楊雲烈對父親的瞭解,僅僅是蕭懷昆的激將之法便可以讓父親倉促起兵,很是不合常理。
楊忠義聽了兒子的問話,目光中顯出了痛楚的神情,“沒有。“
“是不是。。。。。。”楊雲烈壯著膽子,嗔喏道:“。。。。。。和懷宇叔。。。。。“
“住口“楊忠義一腳踹開了楊雲烈。
看著父親暴怒的樣子,楊雲烈已然明瞭,他心頭愴然,坐在地上,哭出聲來。
“來人”楊忠義大聲怒喊,“給我拿鞭子來。”
“爹,別。。。。雲烈不敢,不敢了。“楊雲烈嚇得住了聲,他看看四周,小聲問了句,“爹,我哥呢?”
“我讓他走了。”楊忠義接過軍兵拿來的鞭子,甩手仍在了地上。
”走了,去哪兒了?“
“去哪兒都好,如果爹贏了,他就回來,要是爹輸了,就讓他遠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