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著臉道:“你要是不喜歡讓人看,我這就走。”
弄得白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總不能叫他說“沒事,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吧——怎麼說得出口!
而小金也是一動不敢動,一時間,倆人居然就保持著相距寸許的距離靜止著,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白狼忽然意識到這一點,憋紅了臉。但小金不出聲,他又不肯先灰溜溜讓步,只好硬撐著,那滋味,簡直像在鍋裡幹烙,別提有多難受了。
僵持不下之際,從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唉……正是少年時啊……”
倆人一愣,同時抬頭,只見掛在上方的玉佩散發著叫人莫名礙眼柔光,一晃一晃的,慢悠悠嘆息道:“想我年少之際,也曾這般為伊人衣帶漸寬人憔悴……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此話一出,白狼跟小金頭皮俱是一麻,面色更是火上澆油一般精彩萬分。白狼迅速放手,往後跳了一步。倆人四目相對片刻,滿面通紅的小金飢不擇食般丟下一句“早些休息”,奪門而跑。
而白狼也好不到哪兒去,惡狠狠瞪了玉佩一眼,跟著落荒而逃,留下玉佩獨自長呼著:“千萬別告訴英雄我開口說過話啊啊啊啊~~~”
可惜,已經沒有誰會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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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朮端著飯碗,停下筷子,十分疑惑地四下看了看。
他左手邊的白狼,背對著眾人,渾身撒發著“別來打擾爺”的霸氣;而他右手方向,一向喜歡粘著自己的小金站得遠遠的,還低著頭不肯往這邊看。
“他們這是怎麼了?”他湊近易安,悄聲問道。
話音未落,他“啊”地驚叫一聲,慌得易安連忙問:“怎麼了?!”
“玉佩忽然自己跳了一下,”白朮說著,十分好奇地將掛在腰間的玉佩拎起來,放在眼前仔細檢視。
果然,玉佩抖動不止,看上去很激動。
易安幾乎能想象到那滔滔不絕的聲音在耳邊說:“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們怎麼了,快點來問我啊!”
於是他溫柔地按下白朮的手,然後揉了揉他腦袋,一邊心道手感甚好,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大概是累了吧,昨天都被那靈蟲折騰得夠嗆。”
白朮深以為然,嘆道:“年紀輕輕的就這般不中用,以後可怎麼辦好……”
靈蟲瞬間不動了,渾身上下開始散發一股絕望的悲傷氣息,白狼似有所感,頗為同情地回頭看了它一眼,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悲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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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畢,白朮道:“我們已經在臨仙鎮呆了這麼久,差不多是時候離開了吧。”
畢竟是小鎮,玩了這些天早就膩味了,白朮已經按捺不住,想早日實現他遊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人的宏圖偉業。
可惜這一番熱情,被易安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不行。你這回元氣受損,若不徹底養好,日後怕是再難精進了。”
白朮急道:“養了這麼多時日,早好了。”
只不過任他如何說,易安就是不準,整得白朮一點脾氣都沒有,心中暗道小爺自有辦法。
他想起大師兄臨走之時,曾經神秘兮兮地將一個紅珊瑚制的小瓶子塞給他,說:“藥。”
追問之下,白朮才知道,這是叫人吃了就變得無比聽話的丹藥。師兄說易安太精明,怕白朮受委屈,叫他好生收著,以備不時之需。
白朮摸著懷中的珊瑚瓶——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於是白朮當下就一拍桌子站起來,自告奮勇要親自下廚,說自己這些天吃膩了小金做的飯,晚上給大家露一手。
話說出口,白狼跟小金卻都心不在焉的,而易安,含笑不語。
白朮見無人響應,不由有些心虛,他哪裡會做飯啊……但想著自己未來的美好生活,還是心一橫,硬著頭皮撐住,打算一不做二不休。
果然,到了晚上,飯桌上只有白粥和幾樣小菜,主食倒是香噴噴黃亮亮的肉餅——可惜,小菜是存下來的醬菜,肉餅是早上小金做好的,也就是說,白朮只熬了個粥……
不過他不愧是行走過江湖的,臉皮實在是厚,面對早上誇下的海口,竟能面不改色招呼大家吃飯。
而易安什麼都沒說,端起碗正準備開動,卻被白朮攔了:“等等,你吃這碗。”
說著,他將一碗盛好的粥放到易安面前。
白朮這些小把戲如何瞞得過易安的眼睛,他自然知道這碗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