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易安趕緊問。
小金便將大致情形說了一遍。
易安之前將裝著七巧靈蟲的冰晶盒留在房內,令小金和白狼看守著。
他們正因為誰先誰後的問題進行充分肢體交流的時候,白狼忽然說感覺到靈蟲的氣息。二者前去一看,盒子上的結界已經變得薄如蟬翼,彷彿被充溢的靈氣撐開了,隨時可能崩潰一般。
而靈蟲通體泛著青光,時強時弱,呼應著呼吸吐納的節奏,無比鮮活。
小金怕結界撐不住惹來麻煩,就照易安教他的法子,用自己的靈氣穩固結界。誰知到那盒子像是個無底洞一樣,沒多久小金就筋疲力盡。
白狼正要頂上,卻見青光緩緩斂去,冰晶盒的波動漸漸平靜下來,危機度過,靈蟲醒了。
“既然如此,你這麼慌張做什麼。”易安道。
小金哭喪著臉:“少爺啊,你親自過去就知道了……”
白朮被勾起好奇心,丟下一句“我去看看”,拔腿就往臥房去。易安無奈,也只得趕緊跟上。
兩人剛進了院門,就見白狼癱在房門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耳朵都耷拉下來了。一見易安和白朮,它連忙跳起來,幾乎帶著哭腔道:“你們可算回來了,再多一刻老子就要瘋了!”
白朮驚得停下腳步,目瞪口呆指著白狼,結結巴巴說:“你……你……你會說話?”
“廢話,”白狼一邊跑開一邊道,“還有老子是雪狼,叫九殺!下次再叫‘小雪’就吃了你!”
原本應該是氣勢洶洶的威脅,卻因為白狼丟盔棄甲的奔逃架勢而大打折扣。
白朮被震得還沒回過神來,易安卻若有所思往屋內看了一眼,心裡暗自驚奇:雪狼一族最是好勝,靈蟲有什麼能耐,竟然讓九殺落荒而逃?
他略一沉吟,進了房。
“唉,你怎麼跑到門外去了,離那麼遠,我說話你都聽不見,太沒有禮貌了。要知道我可是上古神物,法力無邊,這可不是瞎說,之前你沒少吸我的靈氣,應該知道吧?我跟你仔細說……”
朦朧的燭光中,冰晶盒被映照地微微閃著亮光,從盒子裡傳出一個聲音,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沒完沒了,永不疲倦。
易安終於知道為什麼了,心裡頗為同情地看了看白狼遠去的方向,然後為自己後半生的情景默默捏了一把汗。
靈蟲似乎發現有人進來,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十分興奮地喊道:“英雄!”
易安沒做聲,靈蟲卻自顧自說了下去:“你之前給我的靈珠竟然蘊含著那麼深厚的修為,讓我回復不少,英雄好本事!只是不知英雄出身何處,師從何人啊?我先自報個家門,在下叫東方,取自日出東方與日月同輝之意,是不是很威風啊?別說我口氣大,說起來,我歲數也有萬年了,只不過每回從沉眠裡醒來就要重生一次,看起來是小了點……說起來英雄你站這麼遠做什麼,之前看你也是一表人才,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東方,你能安靜一刻麼?”易安微笑著,語氣輕柔地說。
不知為何,靈蟲忽然覺得周身有點冷,上古靈物特有的感覺告訴他,此時最好聽話。於是靈蟲乖乖應道:“哦。”
易安耳根終於清靜了,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回身叫道:“子宴。”
白朮應聲而入,問:“怎麼了?”
“你與靈蟲靈息相通,不宜分開太遠,”易安道,“整日把它裝在盒子裡也不是辦法,還是帶在身上的好。”
易安說到這裡,不由停了一下。
他原本已經測算無遺,想了一個好法子,卻沒料到靈蟲是個話癆,現在連自己也有點懷疑那是不是一個好主意了……
“如何帶在身上?”白朮見易安半晌不語,自顧自陷入沉思,便戳了他回神。
易安道:“先前我給你的玉佩可還在?”
白朮點頭,耳根一點一點變紅了。
那玉佩原本是他為了扮成普通人,問易安借來的,結果在洛陽還惹出一件不大不小的禍事。後來易安笑言,這玉佩也算和白朮共患難,就順手送給了他。
當時白朮懵懂無知,對於易安的舉動並未多想。現在此事毫無預兆地被提起,他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墜在胸前的那塊溫潤的石頭,一瞬間換成了燙手的煤球一般。
白朮將玉佩從領口拉出來,低著頭摘下來遞給易安。
易安假裝沒有察覺他的不安,只道:“此玉名為‘鎮邪’,也是個難得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