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小娃娃方說話,“那道光是通往地府的,你萬萬去不得。”
青遠心裡一驚,“謝謝你,你和我一起走嗎?你要留在地府嗎?”
“你我緣分未到,再等一年才能重逢。”
說完這句,小娃娃推了一把青遠,青遠向後一退,登時驚醒了。醒來時候還是在山洞裡,周圍還是那些看守他的人,而剛才做了什麼夢也全忘記了。
青遠這時候格外的想念仲軒,他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非要和仲軒鬧起來。也許是生氣他對皇上的情誼?可是跟他實實在在過日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啊!仲軒日日的溫柔呵護不是給別人,全都是給自己啊!
自己當初便知道仲軒對自己的真心,為何要說那些話傷他呢?自己對淑媛的痛苦內疚,就要傷了仲軒才安心嗎?以前想到淑媛受苦而自己卻幸福的生活,青遠心裡就不安內疚。可是現在青遠卻在後悔,後悔自己有傷害了二爺。
青遠閉著眼睛,眼淚還是流了下來,自己要是就這麼死了,連仲軒最後一面都沒見到,還沒告訴自己對他早就是真心了。
抓他來的那個漢子喝著酒,別人都叫他大哥,對他的話很聽。
“凌子,你找件衣服給他穿,給他點東西吃,別讓他死了,今天王相爺就來了!”
青遠睜開眼,二爺要來了?可是他來了會不會中他們的埋伏?會不會有危險?
那個叫凌子的人把一件粗布衣服扔到青遠身上,“喂!快點換上,別死了!”
青遠拼了全力才將又髒又溼的衣服脫了,穿上那件粗布衣服,雖說布料粗糙,但是好歹是件乾淨的。青遠看著換下來的衣褲,那些血混著泥水已看不太出來,可是青遠看著那些血跡心裡還是怪怪的。
仲軒與劍舟昭平兩個坐在一起商量對策,仲軒心裡如同油煎一般。眼見著天色已晚,雨又下得大,更加擔憂青遠的安危。素日裡青遠在的時候覺不出個什麼,這會子青遠被別人綁了去,仲軒才真的意識到青遠有多重要。
昭平指著地圖,“二表哥也別太過焦急,我想著那群人如果真是党項人,那他們一定會有一個據點往來聯絡,想來這個據點既要隱蔽又要方便入城,那麼就應當是城北的苦藤林裡了,那一日我們追捕他們,也是到了苦藤林附近才找不到他們的。”
仲軒看著地圖,說道:“你的推斷應當不差,我們明天就去搜查。”
這一夜他只在兵馬司將就了一夜,正趴在桌上小憩,恍恍惚惚的,似是看見了青遠躺在血泊裡,仲軒心口忽然一陣劇痛,激得他立即清醒過來了。
還來不及回神,就聽見敲門聲了,卻原來是叔凱的長隨裴安。
“二爺二爺!我是裴安,三爺讓我來通報您,家裡收到了信,是給你的,一定跟公子有關!”
仲軒趕緊開了門,接過信撕開信封。正是那群党項人,上面寫的見面地點的確和苦藤林十分近。
仲軒按照信裡說的那樣,獨自一人到了見面地點——胡笳山。
仲軒等一會子,就見三人抓著青遠來了。青遠被綁著手堵著嘴,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又鼻青臉腫,想是捱了打,仲軒心疼的恨不得立刻殺了這些人。
“王相爺可帶了《百關山要圖》來?”為首的那個大聲說道。
青遠一聽《百關山要圖》頓時覺得自己沒命活著回去了,因為那是這個國家的地勢布兵圖,讓党項人得到了,日後若要來犯,各個山關險要豈不了如指掌?仲軒絕對不會把這種東西交出去的,
仲軒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緊張。他冷笑道:“我憑什麼要將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你以為你抓了我的家人,我就沒有人質麼?”
“你說小妹?”那人不屑的笑了,“柳小妹只是我的一個屬下,如果我果真在意她,便不會拿人換圖。”
“那你以為我就在意他嗎?”仲軒一指青遠,“他不過是我的侍妾,你殺了他,我大可以再納一房妾室。”
為首的人有些吃驚,而青遠則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相信,但是再轉念一想也就瞭然了,仲軒這樣必是想幫自己脫困。
“哦?若是這樣,我就當著你的面殺了他。”說著他的刀刃就滑向青遠的喉嚨。
“住手!”仲軒沉不住氣了,大喝一聲,“你們想要地圖,我給你們弄來便是,休要害他!”
“想來也是,那麼重要的地圖就算丞相也不一定有,這樣吧,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將地圖弄到,兩天之後你拿地圖來換人,我保證這兩天不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