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齡攥緊了拳頭。
屋外,秦鳴靜靜的站在窗前,將這一切都聽在耳裡。這個人太倔,他絕不給自己任何希望,絕不會在自己面前露出一丁點脆弱。秦鳴拉著眸子扯出一個難看的笑,緩緩離開。
他多麼希望那人能依靠依靠他。
夜風寒冷,街道上人煙稀少,何況此時早已夜半三更,街道上幾乎家家大門緊閉。駱青涯找到過幾家醫館,他是敲打過醫館的大門,但是沒有人願意開門。
駱青涯護著已經昏迷的白墨非,滿頭大汗的在街上轉悠。
“混蛋!”
駱青涯心裡焦急。白墨非的情況不是很好,已經有些發熱,他用衣服堵在胸膛,但效果不是很大,弄得半個身子滿是鮮血。若是再敲不開醫館的門,他駱青涯欠白墨非的只怕就是一條人命了。
“唔……”白墨非閉著眼睛皺著眉頭,□□一聲吐出口鮮血來。
駱青涯費力的伸出手去抹白墨非嘴角的血跡。兩個人一起慢慢地坐到了地上,駱青涯讓白墨非躺在他的腿上,然後伸手輕輕拍打白墨非的臉。
“醒醒,別睡啊。”
☆、記憶
清脆的聲音在街上傳開,清晰的腳步聲從駱青涯身後傳來。駱青涯猛地轉過頭,對面的人身子抖了一下,然後才冷靜下來。駱青涯眼尖的瞥到了那人肩上的藥箱,頓時欣喜。
“你是大夫?”駱青涯的聲音已經激動到發抖。
“老朽出診才剛剛回來。”那人答道。
這位大夫已經鬢髮花白,天知道他剛剛還在自己家裡睡大覺,突然就被人拉著跑到這裡來。
“大夫,你快來看看他。”駱青涯挪了挪身子,讓大夫能夠看見白墨非的傷口。
那大夫蹲下身子瞧了瞧,有摸了摸白墨非的手腕,道:“這位少俠情況不太好,我的店面就在前面,你看……”
“既然這樣,請您搭把手,幫我把他扶起來。”
“行。”
大夫幫忙扶著白墨非,然後等到駱青涯站直了身子,這才讓白墨非靠著駱青涯。
駱青涯承受著白墨非的體重,將手伸過去環著白墨非的腰,這才站穩身形,他問:“不知大夫怎麼稱呼?”
“老朽姓秦。”
“那就謝謝秦大夫了,大晚上還要打擾您。”
老大夫擺擺手,道:“醫者父母心,這位少俠傷重耽誤不得,還是先走的好。”
駱青涯道:“秦大夫說的是。”
三個人一起走在黑暗的街道上,角落裡秦鳴見到那老大夫帶著駱青涯走去,甩開袖子,放心離開。
秦大夫的醫館果然不遠,三人迅速到了地點,秦大夫站在門口輕聲敲了幾下,裡面的人就將門開啟了。出來的是個老婦人,大抵是秦大夫的妻子。
“快些收拾好房間,再備些熱水,我須得給這位少俠看看。”秦大夫道。
那老婦人奇怪的看了眼白墨非,然後說道:“你們先進來坐著。”
駱青涯將白墨非扶了進來,讓他靠著自己。
“恩……”白墨非的眼睛動了動卻沒有睜開。
“白墨非?”
“白墨…非……阿…無……”
誰?是誰在喊他?
“阿無。”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迴盪,白墨非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子沉重得要命,他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白墨非仔細聽著那人的聲音,企圖辨別那人的身份。
“阿無乖。”聲音的主人是個女子,她溫柔的喚著自己從前的名字。“快睡覺,等睡醒了就能看見父皇了。”
“父皇……”白墨非無聲的重複這個詞語。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喊過這個稱呼了。
不知道是這個聲音的蠱惑,還是白墨非確實累了,他帶著少有的安心進入了夢鄉。
白墨非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他覺得全身發熱,汗水直流,整個人透不過氣來。漸漸的他睡不安穩了,周圍的嘈雜聲也越來越大,白墨非緊皺著眉頭。
房間裡的僕從來回走動,周圍的氣氛壓抑,沒有人敢說話。這天下之主正坐在床沿,擔憂的撫摸著自己兒子發燙的額頭。孩子的母親站在一旁遞上換用的毛巾,同樣守著自己的兒子。
“皇上。”女子伸手去握皇帝的手,她不安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皇帝將女子的手攥緊,道:“別擔心,我們的兒子乃是真龍之子,自然福大命大。”
這夫妻二人還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