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麼,會不會是這寨子老了,有些精怪什麼的?”
“哪有這樣的事兒,淨嚇人!”
“啊…梅子姐姐,我今晚可以和你睡一屋麼?”
一群小丫頭聚在院子裡的太陽裡絮絮叨叨著小閒話,格瓦走近了個個都噤聲了,總不好再客人面前長舌,都笑笑各自忙去了。
“格瓦哥哥!你聽說了麼?”是個叫小杏的小丫頭,來的時間也就比格瓦他們久那麼一兩個月,豆蔻年紀最是活潑。
“嗯?聽說什麼了?”
“都說晚間有個白影子站在院裡,不知是人是鬼。”
格瓦聽她這麼一說,當下就樂了,這小丫頭最是膽小,又聒噪,“世間哪有鬼怪,莫不是小杏自己做夢了吧?睡迷糊了?”
“不是的!是別的姐姐告訴我的!”
“那肯定是騙你取樂呢!不然你問問你梅子姐姐可有見著?”
“我可沒見過,怕又是靈兒作了故事來嚇你的,虧你還信。”被叫梅子的丫頭比她們都大些,年紀也跟格瓦差不過大,但在寨中聽差多年,已做了大丫頭,是個沈穩的女子。
見沒人相信,小丫頭撅著嘴忙活去了,格瓦笑了笑,也將春日的外袍都曬在院子裡,南方的夏天來得快,才不過是四月,日子就見長了,天氣也熱起來,偶爾有小鳥也飛了來吱吱喳喳地叫個不停,很有些初夏的感覺了。
“公子,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到外面走走?”離之前廟會已有兩個月,尤迦律只在每日傍晚在後院稍稍走動靜坐幾下,也不願出門。
手裡細細繪製著一副小畫,畫中是些精緻的花草,細緻得莖葉上的脈絡都分明,翠綠翠綠的葉片和淡粉的桃花相映成趣,翩飛的蝴蝶栩栩如生,對格瓦說的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依然細細描畫。
“公子?”
“不去。”冷冷回了一句,帶著氣。
“公子這半月來感冒總也不好,我去尋了顧大人來看看吧?”
“不要!”聽不得他的名字一般,既是不願來看望自己,何必還巴巴尋了理由去煩他。
“子言哥哥…”
“下去吧,我乏了。”
似乎恍惚得更嚴重,有時話說到一半就忘了,做著些什麼也忘了,總是突然驚醒一般,才知已經過了半日,夜間似乎也更難入睡,也總是夢見鞋古怪的事,但醒來就忘了,身上卻出現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也不知怎麼。
格瓦在大廳見到顧祈樾時,他正跟林族長暢談正酣,眉宇間帶的笑意比在中原時要舒展不少,也沒有之前孤冷的影子,這樣的笑意似乎也曾對著公子出現過。
“格瓦?”見他進來,顧祈樾心中幾分詫異。
“公子自半月前就有些風寒,感冒總也不好,小人便想請大人幫忙看一看。”
“怎麼好端端的感冒了?怎麼現在才是通報我?”走在路上,顧祈樾語氣都帶了焦急。
格瓦見他的模樣,不覺冷笑,淡淡地開口“大人貴人事忙。”
“你沒有照顧好他?”
“小人怎能和大人比,公子精神一日比一日恍惚,有時喚他半天也不回頭,晚上久久不願去睡,中午卻昏睡不醒,被夢境怔住了一般,也醒不來。”
“怎會這般?”聽他這樣說,眉頭皺得更深。
“大人得了空,便多來看望公子吧,夫人,夫人生前,也曾這樣過…我怕……”
“胡說什麼!”不過是狠了心不來見他,怎突然就這般兇險了,顧祈樾心都顫了,若有個什麼萬一……
進屋卻聽得一個沈穩的男聲,說的似乎是異族的語言,格瓦跟隨者著進去,見得桌前端坐的靛青衣衫褐發的男子,立刻就跪下了。
“大王子!”
男子轉身,是個異族的模樣,高挺的鼻子,金綠色瞳仁,顴骨高起,身著了漢人的服裝,身材高大,儀表堂堂,卻帶著邪氣。
“珩兒?”
“顧大人來了,這是我大皇兄。”
“承蒙大人照料了,阿梵已與你們聖上達成了和議,本王前來接尤兒回去,一年不見,甚是想念。”
“格瓦,收拾東西,現下便啟身回阿梵。”不等他回應,尤迦律已經起身,眼中淨是漠然。
顧祈樾手都握緊了,這哪裡突然來個大王子,珩兒在阿梵素來不受寵愛,如此來一人來接他回去,可是萬萬不能有好事。
“珩兒,你…”
“顧大人,乳孃不肯跟隨您的手下過來,十分抱歉,不過本王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