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幾日東躲西藏,又惡化了。”
馮洛焉看著他消瘦的雙頰,黑色的鬍渣綴滿下顎,有些不忍,“你肯定沒有好好吃飯,沒有好好養傷,這傷不惡化就怪了。”他嘴裡說著責備的話,手上的動作倒是輕柔,很快便剃了爛肉,將傷口包紮好了。
那人鎖著眉頭,道:“你果真是像你的孃親。”
馮洛焉抬眼看他,“我是她生養的,自然像她。”
“你娘……如今在何處?”
“……她已過世六年了。”馮洛焉扯扯嘴角,無力道,“你不必傷心了,她走得很安詳。”
那人沉默著,猶如一尊石雕,凝滯住了,馮洛焉見他不語,便道:“我去端些飯菜給你吧,你在這裡等我。”
馮洛焉走出那間昏暗的屋子,被耀目的陽光曬得一暈,忍不住拿手遮在額上,他自己也是餓極了,昨日到今早,完全沒有進過食。老管家一路上與他絮叨,說到將軍府的膳堂在東邊兒角上,那麼離他的廂房應該不遠。
一路上走一路探,當馮洛焉聞到飄香的氣味時,覺得自己應該找到了膳堂。果然,這裡人多,丫鬟家丁進進出出,馮洛焉走過去問:“請問飯菜……在哪裡有?”
一個小丫頭嫌惡地看看他:“新來的丫鬟?伺候夫人的嗎?還沒開飯,哪裡輪得到你吃!”說著急匆匆走了,都不留一個機會給馮洛焉解釋。
丫鬟?
馮洛焉氣餒地看看自己的衣裳,這身衣裳還是趕路時途經一個小鎮,段蕭硬給他買的,說是月牙白襯他的臉。待他穿上,段蕭便迫不及待地將他剝乾淨,壓倒在席上,從頭親到腳。
“你還說好看,做什麼要剝了它?!”馮洛焉喘息連連,不滿地提道。
段蕭得空親親他的嘴角,低喘道:“剝它的時候,最襯你的臉。”
馮洛焉絕望地躺平,把手捂在發燙的臉上,任其魚肉。
“這位大哥,請問哪裡有飯菜?”馮洛焉走神間又看見有人出來,連忙喊住。
抬著菜筐的大哥看他一眼,笑道:“姑娘長得挺水靈,和大哥聊聊?大哥搬完菜就沒事兒了!”
馮洛焉決定忽略他,直接跨進膳堂,此時正值上午,廚子都還沒來開灶,只有運菜的家丁和端碗的丫鬟。左右一看,材料挺多,馮洛焉覺得乾脆自己燒吧,指望別人怎麼行呢?
他在菜筐子裡挑了些常吃的蔬菜,拿到水缸旁舀了些水洗了洗,之後又將其放在砧板上碼好切段,他順溜地做著,切著切著覺得有些不對,好像周圍的人怎麼沒了?
“人呢……”他轉身想去看看,結果後頭有個黑影猛地壓上來,堵住了他的嘴,“唔——”
他嚇懵了,菜刀哐啷一下掉在砧板上,空出兩隻手去推拒來人,“唔——唔!——”
即便是用拳頭捶打來人的胸膛,也是無濟於事,嘴唇被濡溼,舌尖也是被吸吮得發麻,那人霸道地侵佔了他的唇舌,直把他攪得站也站不穩,整個人往下軟去。
“哈……蕭大哥!不要!”馮洛焉努力地推開他,喘著粗氣叫道。
段蕭摟著他的腰冷笑道:“叫你待在房內等我,你倒來做飯?難道沒有下人做?”
馮洛焉嗔道:“若是有人做,我為何要自己下廚?反正都習慣了,沒有差別。”
段蕭找他很久,自然很生氣,切齒道:“我帶你回來是讓你做下人做的事?我是這樣不憐香惜玉的人?會讓自己的妻子吃這種苦?”
馮洛焉驚詫道:“你竟然覺得做飯只是下人的事?那從前我做給你吃,你是把我當做下人看?”
段蕭惱怒道:“我何時把你當做下人?你是我要娶過門的人,服侍我是當然的。”
“我只要服侍你,你就很高興了,是不是?”馮洛焉委屈地看著他,總覺得他的話很傷人。
對於越描越黑,段蕭也是著急萬分,他的霸道與獨佔使得誤會愈發深刻,“我哪裡高興?你這樣,我會高興?我想把你一輩子綁在身邊,不是去做這些事,而是一直陪著我!”
馮洛焉攥著他的衣袖,認真道:“我一直在你身邊,為你做飯為你縫衣,都是在陪你,你懂得嗎,蕭大哥?”
段蕭把他摟進身體裡,嗅著他的髮間,深嘆道:“我自然明白,可我想讓你跟我過好日子,不是這樣子呆在膳堂做飯,那麼辛苦,阿馮。”
他何嘗未見過馮洛焉在田間忙碌的身影,何嘗未見過他鋤地的模樣,即便他是個男子,也還是辛勞過重。段蕭難道沒有心疼?他不說罷了,只想用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