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好動又聰慧的三皇子,留下深刻印象,後來我也不會給我主子獻計獻策,鼓吹他去接近颯亞陛下——”
他伸出臉頰到東野智的面前說:“請,你可以打我出氣,沒關係的。”
“許多的偶然組合成了必然,必然導向了命運。”也許,颯亞未來的命運是連繫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東野智遙望著猶如被千溪萬豁、層層高牆阻擋的皇宮說。“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也改變不了現實。”
“你真能看開就好。”宓勒曉得東野智對陛下的執著,所以有些懷疑他真能放下這種戀弟之情,遠走他鄉?
東野智對於他的問話還沒及回答,等候在外多時的東野老父,已經看到心愛的兒子,迫不及待地衝上前,二話不說就是威力十足的一巴掌揮出,啪!
“抱歉,爹爹,不肖兒讓您老人家擔心了。”東野智跪在父親面前懺道。
“你這個……你這個……蠢兒!”身子不住抖抖抖的東野公,滿面老淚縱橫地抱住他的頭說。“不許,再讓你的老爹爹這麼擔心難過了,你懂嗎?”
“是,爹爹。”
不顧眾目睽睽,父子倆在刑場外相擁而泣。
宓勒也識趣地離開,再追問東野的執著與否都沒有意義了,反正世上執著於颯亞的人並不只東野智一個,問題是哪個人能獲得獨佔君主寵愛的權利罷了。
好駭人的魅力啊,他們的颯亞小皇帝。
幸虧他早有自知之明,遠離這磁場,不然自己就是下一個東野智了。
嘿嘿嘿,搖搖羽扇,宓勒唱著荒腔走板的小調,決定先躲到煙花巷中風流快活數日,一邊坐擁美人吟詩一邊懷摟馨香哼曲兒,同時還能順便避免被司琺爾捉到轟成炮灰——等過了這陣鋒頭,留得小命一條,且看他們的桃花小皇帝,如何大戰邪魔將軍司琺爾。
這出戏,恐怕會上演很久很久呢!
* * *
捧著花瓶的侍女火速讓路,持槍守護在門口的護衛大氣都不敢吭地站得筆直,只差沒化為牆壁的一部分,而不幸正巧在暴風必經路途上的小侍郎,瞪著斗大的雙眼,僵立在門口,他左閃也不是右閃也不對的,被“來人”那不尋常的臉色,給嚇得手腳發軟、不知所措。
“讓開!”司琺爾卻連瞧都沒瞧地,揪住他的領子往旁一扔,就把門開啟了。
可是空蕩蕩的屋子,一望即知,主人不在。
“你——”再回頭看向地上癱成一團的可憐小侍郎,司琺爾邪魅的美聲有股叫人不敢恭維的冰寒之氣說:“知道陛下去哪兒了嗎?”
小侍郎結巴地說:“陛……陛下……人在……在……內……內苑。”
“下次回話別浪費那麼多時間。”冷冷地一瞥,司琺爾轉身便走。
小侍郎在他身後哇地放聲痛哭,就不知是為了自己撿回一條小命喜極而泣,或是以為自己惹怒了司大將軍深恐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而悲鳴了。
其他人都很同情他的處境,誰讓他這麼不聰明,當看見司琺爾將軍臉色不對時,早該問人了,傻得留下來成替死鬼——那可是據聞以“眼神”就能致人於死的戰神司琺爾將軍呢!!
內苑是介於皇宮與皇廟間廣大的人造森林,統稱內苑。佔地之廣可以容納半個都城,本來如此遼闊的地方要守衛起來相當困難,但內苑早在諸位神官手下佈下天羅地網的結界,除非是懷有西琉血統的人,否則外界人永遠也不得其門而入。
司琺爾蹙眉望著鬱郁蒼蒼的絕美景緻,卻無心欣賞,他現在一心只有找到颯亞,並且盤問他——突然,右手邊傳來不尋常的水聲。
他在那邊!
司琺爾踩著無聲敏捷的腳步,越過一叢叢阻擋視線的花架樹藤,沿著潺潺人工運河溯行,不多時就讓他尋到了要找的人。
彷彿魚兒般在水中悠遊,纖細卻不顯瘦弱,強悍中帶著柔軟的四肢俐落地在運河中划行,陽光在少年的背上親暱地揮灑下點點虹燦水晶,美麗得令人捨不得把目光移開。
少年不知疲累為何物地連連來回劃了兩三趟之後,終於發現到自己已非一人獨處,破水而出地瞪著那名不請自來的意外訪客,恣意放任溼漉漉的黑色長髮漂浮在水面上,甩甩臉上的水珠,雙手划動地保持水中的平衡。沉默蔓延在彼此間,空氣中也飽吸著雙方眼力角逐的對抗火藥味。
“幹什麼?悶不吭聲地想嚇人啊?”終究,颯亞開了口。
“臣是不敢打擾了陛下的玩興。”司琺爾以眼神撫觸過他的臉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