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找上了他。
“離著下一個停靠碼頭還有兩天,幸好船上備了風寒的藥,我現在就命人煎藥給你吃。”
“隨你。”黑子說著連臉都埋進了床被之中。
黑子這病其實來的並不突然,看著他難受,關孝山心裡也有些自責,連續好幾日只顧著自己快樂,而且因為黑子是男人所以關孝山在與黑子床第之間一直比較隨心,動作上也粗暴了些,黑子手臂上、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就說明了這一點。
將手裡的湯藥吹了吹,關孝山輕聲的叫著黑子,“起來吃藥吧!”
黑子眼睛睜開個縫,已經連著兩日多躺在床上了,病越來越重,到了夜間發熱是更加嚴重,再有半日就到了停靠碼頭了,到了碼頭就要立即去請大夫。
“來,把藥喝了。”鐵蛋兒扶起黑子,關孝山餵了一口藥,藥湯順著嘴角留了下來,關孝山嘆了口氣,黑子已經燒糊塗了,根本就水米不進,昨晚的藥可是自己一點點從口中渡過去的,看來今日還要這般,只是這樣也不是辦法,關孝山心裡是真的急了。
關孝山命人加快行進,船比預期的早到了,等船終於到了碼頭,鐵蛋兒就和兩個武師跑了出去,關孝山守在黑子的身邊起急,怎麼去了那麼久還不見人回來?
鐵蛋兒氣喘吁吁的跑進了船艙,他身後是個年輕輕的翩翩公子,關孝山趕忙問道,“大夫呢?”
鐵蛋兒指指年輕公子,“這個就是了!”
“他?”關孝山一愣,冷著臉等鐵蛋兒繼續說話。
“堡主,我問了,他是這裡最好的大夫,真的!”
鐵蛋兒雖然偶爾愛玩偷懶,但是人關孝山還是信得過的,關孝山想這停靠的小鎮上也許根本就他一個大夫吧!不過黑子是風寒這等小病,也姑且讓他試試。
“那好,大夫請看病人吧!”
這大夫看起來年約二十出頭,他一身灰白長衫,肩膀上只是掛著一個小布包,“等等,咱們要先說說條件。”
“條件?診金你想要多少?”
年輕大夫擺擺手,“診金可以分文不取,不過是想搭段船而已。”
“你知道我們去哪?”
“剛才問這小兄弟了!”年輕大夫指了指鐵蛋兒,“若不是因為你們往杭州去,我才不會跟著小兄弟上來呢!”
見年輕大夫如此說,關孝山心裡多了份小心,想到在晉陽的時候遭到了行刺,到現在行刺是那股勢力還未查清楚,現下又有想搭船的人,關孝山冷聲道,“鐵蛋兒,送客!再去找個大夫!”
“大夫好找,只怕能醫好病人的大夫不多。”年輕大夫傲慢的回答道,他見關孝山緘默不語便轉身往外頭走,邊走還邊說著,“病人之所以風寒不愈,乃是體內毒作怪,而能讓身上呈現大塊毒斑的,也非尋常之毒,到杭州去廣州,出海到四空島,想來這位大爺也打聽到神醫陳子嶽要去四空島啊!”
“等等!”關孝山叫住年輕大夫,年輕大夫一隻腳已經跨出了船艙,“你是何人?”關孝山心中有些驚詫,想司徒璟都沒有立即就瞧出來黑子臉上的是毒斑,這人只是簡單單的就看出來了,他想這人不簡單,可是一個年輕輕的大夫這醫術在師從陳子嶽的司徒璟之上也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難道是黑子身中寒毒的事情傳揚出去了?
關孝山微微眯起雙眼,如果這人是透過了什麼途徑知道了黑子的境況才來的,那麼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這位大爺不必對我有所猜忌,我只是一個小大夫,機緣巧合學了些尋常人學不到的醫術,若是說能救這位病人那倒不敢說,只能說盡量把風寒治癒,至於毒,還是要請神醫來看。”
“你師從何人?”關孝山又問道。
年輕大夫緩緩的轉過身,他揚起一抹笑容,“在下姓仇,單名一個善字,師從沒有,只是一個人看書看的,這次我也是要去四空島,也是想找神醫陳子嶽。”
“你找他做什麼?”
“拜師。”仇善的話讓關孝山半信半疑,只是若是仇善的話是真的,便不能輕易放了仇善,黑子已經病重兩日,眼瞧著就清瘦了不少,但是若仇善心懷不軌,那麼讓他給黑子看病會不會對黑子有害?關孝山真是處於兩難了,卻見仇善輕輕的搖了搖頭,“既然大爺如此猜忌,那在下只好告退了,臨走之前在下送大爺一語,這病重的小哥若是再不診治,怕難過今夜。”
“你等等!”話從關孝山的口出迸發,若是以前他才不會信陌生人的警告,只是黑子的病讓他慌亂了,他決定先讓仇善診治下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