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生分過,似乎這只是情人間答允摘一枝花的平凡允諾。
一杯復一杯,算不清喝了多少杯。酒入口是冷的,進了胃裡卻漸漸暖和起來。春夜的薄寒裡,一股暖暖的東西在血脈裡默默地流淌。
連空氣都是暖的。
一種含著淡淡哀感的暖意,一種細微的快樂與平靜,將這一方小桌,將這燈下昏然欲睡的酒鋪籠罩。
誰也沒有說話,似乎想說的話太多了,堵在嘴邊,一句也說不出來。但也許是不知從何說起。那樣深的恩怨情仇,該從哪裡說起呢?
只好喝酒。
顧天逸的左手隨意地放在桌子上,修長,瘦骨錚錚。楚狂歌的手就在他的旁邊,試探著,將兩根手指搭上去。顧天逸的手顫了一下,翻轉手掌,回握住楚狂歌的手。楚狂歌立刻將這隻手握緊。他知道,他握住的不僅僅是一隻手,也是這個人,這顆心,更是他所祈求的一生一世的時光、相守。
幸福來得太突然,反而有種不知所措的驚惶。
只怕是鏡花水月一場,只怕又是宿醉後的一次幻覺。
忍不住,想讓感覺更真實一點,想湊過去,抱住眼前的這個人,用力氣,把他箍在懷裡,確認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而非虛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