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叫了起來。把了脈又觀了面色,老大夫一口斷定晗王爺沒什麼大礙了,便又打著哈欠去睡了。鳳玖坐在床邊,卻是不敢再睡了。
封晗背上有傷,只能趴著睡。鳳玖就將手指插入他的發中,輕輕按著他的頭皮。不是沒有發覺自己的動作又多曖昧,可是鳳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一個男人能為他不顧生死,即便是還不能愛他,又怎會沒有感動,更何況,他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
再過幾日就是太后壽誕,鳳玖卻一直沒有回去練舞,只是陪著封晗。封晗自然高興,日日纏著鳳玖,要他端茶遞水地侍候在身邊,難得能享受美人兒服侍,有福不享的不叫流氓。
曲臨和樂琴也到晗王府上探望過了封晗,順便交代了鳳玖選定的曲子,讓鳳玖挑好了舞式,就走了。如今不論樂琴到哪裡,衛將軍都是親自跟隨,他不想看見樂琴再莫名其妙失蹤一次。
晗王府也是暗潮洶湧,有那麼幾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無蹤了也沒人再提起。畢竟能那麼輕易地從晗王府擄走王爺,若說沒有內賊,鬼才會信。
鴻兒還是被寄養在了晗王府上。封晗趴在床上,看著鴻兒面目嚴肅地瞪著自己的時候想笑又不敢笑。
“說,你把爹爹藏到哪裡去了?”鴻兒皺著眉頭逼供。
“我哪會藏了他啊?”封晗大叫冤枉,“那天晚上我被人抓走你也是看到了的。”
鴻兒皺著眉頭想了想,又道,“那你說,你對鳳鳳做了什麼?”
封晗愕然,“啊?我對他做什麼了?”
“你沒對他做什麼,他怎麼突然對你那麼好?你是不是找人給他下藥了或者下蠱了?”鴻兒鼓起腮幫子,一副“你敢說是我就跟你沒完”的可愛樣子。
“嘿嘿。”封晗先是美美地笑了一下,才道,“我拿命換了他的心,你說是下了蠱估計也不錯,情之一物,本來是比什麼毒藥蠱蟲都厲害的。”說完又覺得跟個小孩子說這些很奇怪,自己笑了兩聲,趴著不動彈了。
鴻兒嘆了口氣,小大人一樣道,“一個個都談情說愛的,偏偏爹爹孤家寡人,就這麼丟了都沒人擔心。”
封晗伸手摸了摸鴻兒的小腦袋,安慰道,“放心吧,你爹爹有本事著呢,不會有事的。”
鴻兒嘟起嘴吧,不太高興地說道,“爹爹哪裡很有本事的樣子?他分明又膽小又胡來,可出了事大家總是靠著他,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又有多難過。”
此時,鴻兒口中膽小又胡來的蘇某人正被人拿刀架著脖子。
蘇全臉上滿不在乎地看著面前裹在一團黑色中的男人笑道,“怎麼稱呼?”
那人深深地看了蘇全一眼,頗有幾分讚賞地道,“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蘇先生果然非比常人。”
蘇全抻了抻衣衫下襬,笑道,“廢話就不用說那麼多了,我不怕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對你來說還有用,想做什麼就直說吧。”
那人笑了一下接著道,“怎麼,不想問我是誰了麼?”
蘇全摸下巴,“本以為翩躚樓是個了不得的地方才躲進去的,可是如此容易地被人帶出來,說明我是自投羅網了,那地方本就是閣下放在京城裡探聽訊息的吧?看來你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能阻止的了將明胡鬧的自然有非比尋常的權勢。具體是誰,你說了要我做的事情,我自然猜得出來。”
那人冷笑了一聲道,“蘇先生果然智計超群,我一個字都沒有提你也能知道這麼多。可是,太聰明的人通常都活不久。”
蘇全繼續點頭,“說的不錯,所以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說得好,你果然是蘇若。”那人冷冷地笑了一聲,“我要蘇先生做的事情很簡單,第一,給我一件能表明你身份的信物,第二,給我填完這半首曲子。”
蘇全將面前的卷軸開啟,看了幾眼便笑道,“是我當年做的長樂曲,也是我送給耀辰的東西。”頓了一下稍作思索後瞭然笑道,“當年他要篡位,自然少不了強大的財帛支援,難不成他用了這首曲子做機關?你要那半首曲子,是想要他留下的金銀?”
“蘇先生,你果然是個活不久的命相。”那人冷哼了一聲,預設了蘇全的話。
蘇全卻不慌忙,繼續道,“至於要我的信物,難不成是去要挾什麼人?這可抱歉了,我身上一向不帶什麼物件,也沒有偏好的衣著,倒真拿不出信物來。”
“無妨,如果拿不出信物,我就直接砍下蘇先生一根手指吧,相信以陛下的深情,自然認得出這根手指是屬於誰的。”那人冷冰冰的語氣,透出森冷的殺